更新時候:2013-11-09
康伯衝此人素有才氣,在千戶所中也算是德高望重,特彆是前任千戶身後,張鵬飛年記尚輕加上生性惡劣喜好混鬨,以是現在千戶所裡實際上的主事人倒是這個康副千戶,連同為副千戶的張俊都被他壓得死死的,並且從他直呼張鵬飛之名能夠看出,他對這個千戶大人也冇有多少尊敬之心。
獲得動靜今後,全部大鵬所城都沸騰了,軍戶們都聚在路旁,麵有憂色的群情紛繁。張鵬飛幼年混鬨,軍戶們冇少吃他的苦頭,他曾經用心將千戶府的屋子點著,讓全所城的人半夜起來救火;又將軍戶們養的豬全數趕到野地裡,然後帶領全部武裝的仆人前去圍獵;還將數十名軍戶後輩半身埋在地裡叫做種傻瓜,等他老爹聽到動靜後帶人去刨出來,有幾個已經堵塞暈疇昔了。這統統不但讓軍戶們對張鵬飛畏之如虎,也把他老爹氣得夠嗆,如果不是他們老張家三代單傳就這麼一根獨苗,恐怕早將他打死。
張福一見這葉神醫便如同見到救星一樣,衝過來抓住葉神醫的手,用帶著哭腔的腔調說道:“葉神醫啊,你可來了,快救救你這乾兒子吧!”
周泰大聲叫道:“鬥牛崽,頓時開船回所城!”
“那如何是好?”康伯衝聽了一皺眉,“鵬飛畢竟是一所主官,如果不能視事可茲事體大。”
張福已是六神無主,隻是不住喃喃道:“這可如何辦?這可如何辦?……葉神醫,你要想想體例啊,少爺但是你乾兒子!”
這天張鵬飛正領動部下架船巡海,偶爾發明前麵有艘漁船,便立即上前查抄,並趁便欺詐訛詐一番。實在這漁船破襤褸爛,一看就冇甚麼油水,所得之物,不過是一串銅錢,幾尾鮮魚罷了,張鵬飛等人也就為圖個樂。
冇想到年青人耳力極佳,加上又是順風,張鵬飛將這句話聽了個清清楚楚,他本就年青氣盛那邊受得了這個,想起剛纔在漁船上搜尋時在船艙裡發明瞭半筐粗鹽,立即便拿來當藉口發難。實在到了明朝末期法禁敗壞,本地費事漁民暗裡裡煮幾斤鹽賣些銀錢補助家用也算平常,隻要未幾量發賣官府普通也不會過問,不過大明律法有明文規定,發賣私鹽者輕則放逐重者殺頭。
兵船上一個頭戴八瓣帽兒盔,穿戴齊腰皮罩甲,滿臉邪氣的年青明軍軍官一腳踩在船沿上,將半個身子探出船外,居高臨下的對著漁船嘲笑道:“你們這些疍戶賤民,竟敢發賣私鹽,本將必然要將你們送到新安縣衙去定罪。”
這時再看那床上的張鵬飛,倒像是復甦了些,隻見他深吸一口氣,俄然問道:“現在是哪一年?”
張鵬飛正罵得努力,不想一陣大風吹來海上出現了波浪,兩艘船本就離得近,這時俄然撞在一起一陣搖擺。張鵬飛隻感覺頭重腳輕一下子就掉下船去,頭重重磕在漁船的船沿上然後掉進兩船夾角之間的海水裡。
“哦!”門口一個不高但渾身黑腱子肉,身材有些橫向生長的少年應了一聲。這少年便是百戶牛雙奇的獨生子牛鬥,雖本年才十七歲但天生神力,兵器弓馬都非常純熟,平常三五條大漢底子近不了身,隻是應了他那名字,脾氣有些暴躁,不過這時自發肇事的他卻有些焉頭焉腦。
“鵬飛,你如何連這都忘了?”康伯衝有些不悅道:“現下當然是大明崇禎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