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快刀手,脫了上衣,暴露一大塊毛茸茸的胸肌,他端了滿滿一杯酒湊到許梁麵前,大著舌頭說道:“許,許公子,咱老七看你也是個利落人,明天你瞥見我們邢老邁發威,嘿嘿,如何樣,佩服不?”
“大哥說的叫甚麼話?”許梁裝做非常受傷地模樣噌地站起來,紅著眼睛叫道:“我許梁是至心實意地認您做大哥,這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豈能言而無信?”
馮素琴聽了,內心略為奇特,想要再謝過,卻見許梁兩人轉過屋角,已經看不見了,隻得做罷,她上前謹慎地揀起那包銀子,滿心歡樂地去找藥房。
邢捕頭回到縣衙向典史大人回了話,便彙合了那四名快刀手正要出門去用飯,許梁劈麵便找了過來。
快中午的時候,鐵頭滿頭大汗地跑來講,邢捕頭回縣衙了。
許梁大學畢業後就到了化工廠上班,化工廠裡又多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偶爾有幾個女員工,也是資色平平,獨一的一個資色尚可的謝小玉都被人公開評為了廠花,但宿世的謝小班跟麵前這位馮女人一比,倒是略輸一籌。
許梁嘿嘿一陣笑,伸手一拍鐵頭的肩膀,說道:“阿鐵啊,你就在縣衙門口守著,瞥見那邢捕頭返來,你就奉告我一聲。”
許梁坐那小茶攤越想越感覺此計可行,越想越是歡暢,冇有救出黃子仁的失落感當下也一掃而空。
四個快刀手也跟著一起鬨,氛圍變得更加熱烈。一個個跟許梁稱兄道弟起來,順帶著連鐵頭也成了他們口中的兄弟。
“大哥您彆說了,現在這個世道,哪個行當都不輕鬆。”
許梁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當下哐地一聲推開椅子,高舉酒杯,大聲道:“承蒙邢大哥不嫌棄,大哥在上,小弟許梁有禮了!小弟我敬您三杯!”
邢中山嘿嘿一陣笑,“大哥這十多年捕快不是白當的,說吧,甚麼事兒?我老邢既然認了你這個兄弟,隻要我能幫上忙,斷冇有閃到一邊看熱烈的事理。”
過一會,鐵頭再次撓頭問道,“少爺,張三爺都已經發配遼東了,我們,我們還去縣衙做甚麼?”
邢中山這才擠出點笑,說道:“那裡那裡,許公子是真脾氣的人,方纔老邢也就隨口這麼一說,許公子不必當真。”
許梁對邢捕頭飯店前那一幕印像太深了,之前看電視裡演,總覺得捕快牢卒甚麼的那都是死跑龍套的角色,在略微有些臉麵的大人物麵前那都應當隻要點頭哈腰,謹慎阿諛的份,但是上午實地瞥見的那一出一下子就顛覆了許梁的認知。他絕對信賴那謝貿財在萬安縣城是實打實的有頭有臉的人,但在邢捕頭麵前,卻靈巧得乃至有些驚駭。這可比當代的差人叔叔牛氣多了!
許梁一起走來就在揣摩,以本身對四書五經的熟諳,要想在八月的秋闈測驗中殺出重圍,實在是難如登天,就算他把采集來的那幾十篇解元郎的答卷重新到尾背得滾瓜爛熟,隻怕也是白搭。
許梁手搭涼蓬,看了看當頭驕陽,幽幽說道:“少爺我嘛,天然是找個茶攤啊甚麼的歇息下啊,你看太陽這麼毒,萬一把少爺我曬黑了可還如何美意義插手八月的秋闈?”
鐵頭看許梁一步三搖地拐進一個街角,心道少爺就是少爺,考慮事情就是比咱要全麵詳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