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仁說著一指一向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青衣人，道：“這便是我帶出來的獨一的部下，他叫劉戈，乃是年前我從一處地主家的地牢裡救出來的。你看到他背上的那張弓冇有？”黃子仁說得一臉後怕：“這回多虧了劉戈啊，他那一把弓使出來，等閒之人不能近身。也就是因為有他，兄弟我才氣有驚無險地逃出來，不然，兄弟我這一百來斤可就算交代了，就再也見不著許大哥你了！”說著就要抹眼淚。

戴風慌得端起杯，道：“那裡。大人請。”

“仆人阿良，他是從萬安許家故鄉跟過來的人。”

許梁探頭一看，隻見棺中的仆人阿良已被清理潔淨血汙，頭上梳好了髮式，一條深深的刀痕由左眼眶斜劈向右下巴處，固然已被人謹慎地用針線縫合住了，但單憑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便可設想出阿良死得有多慘烈。

黃子仁難堪地看向許梁，道：“那倒也不滿是，我還是帶了部下出來的。”

廳外又是一陣呼喊聲，隨即一聲嬌斥聲，幾聲悶哼。

許梁感喟一聲，道：“不是我命硬，而是因為阿良替我擋了會，而我跑得也勉強夠快。”許梁又奇特地看著黃子仁，問道：“你在鄱陽湖上草頭王當得好好的，到我這來避甚麼難？朝庭又派兵圍殲你們了？不能啊，我如何冇聽到風聲？”

黃子仁道：“兄弟我是想就這麼死了不值啊，咱倆當初在萬安牢裡定下的弘願可都還冇實現呢。”

第二日，建昌縣衙的統統官吏都曉得了建昌主簿許梁許大人半路遇襲的事。幾個跟許梁走得近的官吏親身到許府看望。王知縣也拖人帶了禮。令許梁不測的是，建昌縣丞陸澄源和典史江渚南竟然也讓人帶了慰勞禮品，陸縣丞在禮盒中還留了張紙條，許梁接過一看，隻見上麵用剛毅的筆鋒寫著：“徹查到底，把穩暗箭。”

許梁身後的一眾兵士驚奇地看著戴鶯鶯，臉上都有些忿忿不平。

“我冇事。”許梁道，他問：“阿良和那兩個轎伕現在如何樣了？”

燕七沉痛地點頭，低聲道：“阿良胸口中了三刀，臉上被劈了一刀，也，死了。”

建昌縣衙捕頭燕七上前感喟一聲，點頭道：“大人，那兩轎伕脖子上捱了一刀，死了。”

“呃？”黃子仁驚道：“救你？你個主簿當得好好的，還用得著人救？”

許梁心中一痛，沉聲道：“他現在在哪，帶我去看。”

許梁笑道：“想不到這十個挑出來的兵士還真是群愣頭青，本官剛隨口開個打趣，他們竟然當了真！一會萬一鶯鶯女人有甚麼毀傷，可叫本官愧對戴教頭啊。”

“呃？”

戴鶯鶯從鼻孔裡輕哼出聲，生冷地說道：“許大人，本女人可有言在先，我隻保你一個月，一個月以後，你是死是活，可不關我的事。”

許梁心中大慟，用降落地聲音對鐵頭說道：“阿鐵，阿良是為我而死，當厚葬。”

許梁驚得下巴都快掉下去了，再看俏生生站著，曲線清楚的戴鶯鶯時，心中不由出現一絲涼意。

黃子仁也跟著不住感喟，他低頭沮喪地一擺手，懊喪隧道：“唉，彆提了，我被老二坑了。”

許梁道：“然後就你這麼光溜溜地被人從天狼幫總部趕出來了？成了完整的光桿司令？”

這女的誰啊，這麼放肆，如何跟我們大人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