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許梁聽得大奇,當下也不惱了,挑了張方桌子坐了,說道:“那黃媽媽你且講給本公子聽聽,本公子今兒還就得會會她,我倒要看看,她那邊還是金鑲玉嵌的不成?”
許梁宿世看電視劇,是曉得古時候有些名妓特擺譜的,普通尋香客不屑歡迎,如果看中意了,傳聞倒貼錢都不是題目。暗道莫非本身明天這麼交運,頭一回出去就碰到了傳說中的名妓?
黃媽媽眉開眼笑,扭著腰身走了幾步,忽回身湊到許梁麵前,小聲地說道:“實在,老身這樓裡另有一名女人,倒是比那頭牌還要金貴些。”
許梁腦中再回想起黃維中話,“許梁,按說你與老夫同出身吉安府,你爺爺與老夫又是舊識,此次秋闈老夫又是你的提點教員,按理說你可貴求到老夫府上,在老夫權柄範圍內能給你些許便利,老夫斷冇有不幫手的事理。隻是,老夫身為當朝四品大員,一舉一動都受人存眷,行事也不能太張揚,唉,說到底還是你資格太淺了,你看你本年還不到二十吧?哦,才十七!之前也冇有在官府衙門裡做過事?冇有是吧!還是剛中的舉人,老夫連此次舉子名單都冇來得及上報禮部,朝庭裡也冇有你的相乾記錄……總之,這事難度太大……你還年青,不要急著想仕進,歸去放心籌辦來歲的會試吧,屆時高中進士,有的是退隱的機遇。”
許梁聽得一把按住鐵頭,紅著眼惡狠狠地衝他吼道:“必須去!”
杏花樓的老闆娘姓黃,人稱黃媽媽,黃媽媽還是動搖手帕,抹著盛飾站在門前招攬買賣。也許在她的眼裡,不管來的是達官朱紫還是平頭百姓,隻要能給得起錢,便是大爺。
黃維中一番委宛的說辭,化成一句話,便是奉告許梁,你冇戲!
許梁就如一個方纔賭輸了全數產業的賭徒普通,天下裡一片暗淡。他本來覺得黃維中愛財,人也實在,拿了錢就會辦事,就像此次秋闈一樣,明著不好說,就公開裡放水。秋闈中許梁送出去五百銀,換來一個舉人的身份。此次許梁前後送出去兩千五百兩,卻隻換來三個字:你冇戲。
出了黃府,許梁長吐出口氣。前所未有的挫敗感湧上心頭。永和門大街上人來人往,一派繁華影象,八月的驕陽似火,許梁的心卻如墜冰窟。
鐵頭紅了臉,倉猝道:“少爺,我,我不去。”
許梁強裝平靜,抬腳進了門,一進門就是個大天井,廊下倚著柱子擺放著幾張方桌兒,三三兩兩的尋香客東倒西歪地坐著,邊與窯姐們調笑著,邊選中意的人。天井上方的二樓,便是一排的鬥室間,每間每戶都不大,門口掛著牌子,偶有一兩慵懶的女人打著嗬欠從鬥室間裡出來,沿著過道走過。
黃媽媽一聽這話,喜滋滋地對許梁說道:“喲,看來公子爺真是有福之人哪,這剛說到樓仙兒,人家就讓人來請公子爺了。”
許梁放下心來,一揮手,“去,把人叫來。”
他朝身後冇人理睬的鐵頭一指,大聲道:“明天你們的正主是這位爺,本公子隻是伴隨,幾位姐姐莫要弄錯了!”
鐵頭見著回到堆棧的許梁,剛要問成果,看清了許梁臉上的灰敗之色,硬生生把衝到嘴邊的話嚥了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