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你說，要不要去奉告闖將兄弟一聲？”張獻忠追上羅汝才，並轡而騎，有些躊躇地問道，他感覺這些天和李自成一道砍木造雲梯，算是有了友情，就這麼跑路，有些不仗義。

羅汝才和張獻忠這一走，在他身後留出了大片空位，對方搶先的馬頭李自成已經看到了，另有十多二十步的間隔，就能突破流民們的停滯，驅逐他們的，將是一馬平地、坦開闊蕩、空無一人的大道，這對於高速奔行的馬隊來講，不過是幾個呼吸的工夫罷了。

“要去你去。”羅汝才頭也不回地說道，“他若機靈些，你走之時就應當有所發覺，再說，現在這動靜，你感覺還需求你再去告訴他麼？”

初時李自成還不解，好好的，涿鹿山都要破了，這兩人卻要走，真不知他們在抽甚麼瘋，剛揣摩著是不是上去禁止一下，或者好歹問個啟事，過後也好給王嘉胤和高迎祥一個交代。

但很快他就明白是如何回事兒了，李自成不但一樣看到了那道煙塵，感遭到了空中的震驚，聽到了流民們死傷時的嚎叫，另有正在冒死奔逃的人丁中大喊的“官兵”二字，也傳到了他耳中。

幸虧他眼明腳快，在馬倒地前將腳從馬鐙裡褪了出來，纔沒受多大傷。

官兵？！

“駕！”李自用心下焦心，表麵還是平靜非常，甩了一記馬鞭，跟上了本身的最後一個部下，還好，應當還來得及，左火線疾衝而來的馬隊，離他還稀有丈之遙。

羅汝才甫一上馬，才跑出去幾步路，張獻忠立即毫不躊躇地帶著本身的人跟著跑了，很快，他在頓時也看到了那股隻要大隊馬隊才氣形成的煙塵，心下暗自光榮，這羅汝纔不愧為曹操，本身跟著他還真冇錯。

實在不消他催，這番動靜不但部下們都看到了，就是那千軍萬馬滾滾而來的氣勢，也迫得他們的坐騎非常不安，一個個打著馬，不要命地向中間空位跑去，不過他們挑選的方向，倒是與羅汝才和張獻忠截然相反。

李自成緊緊拉著韁繩，不讓座下的戰馬掉頭逃竄，既然開了頭，就不能半途而廢，他要等著最後一個部下也逃出去纔會走。

“謹慎！”李自成好不輕易控住馬，就看到火線他的一個部下，正轉頭看著他，大聲提示道。

“砰！”李自成連人帶馬摔在地上，在地上滑了一截才停下，隨後李自成敏捷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持續向前跑，他的坐騎不知傷得如何，眼下倒是冇空檢察，也不能要了。

“冇事兒，就是崴了一下。”李自成答道。

幸虧這匹大黃馬視之為玩鬨，冇有使出多大勁兒，他和馬纔沒有摔得那麼慘。

“快走！不成力敵。”李自成催促道，他已經見到了領頭的這些馬無人把持，但馬群後不時紛飛的箭支也冇逃過他的雙眼，敵手人數或許冇有看上去的那麼多，但這些野馬疾走起來撞人的能力倒是一點也不小，尾隨厥後的馬隊隻需穩穩鐺鐺地收割人頭便是，他一百來人的部下，可經不起這潮流般的馬群悄悄一撞。

本來就在李自成覺得安然，回身拜彆之時，領頭的一匹大黃馬一聲嘶吼，然後再度提速，化身為一道黃光，在他的坐騎打了個趔趄這麼一刹時，就追了上來，用馬背悄悄蹭了一下李自成坐騎的屁股，這群跟著明白的野馬，相互間常常如此嬉鬨，都習覺得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