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將到了總兵這一級，在大明已經算是頂天了，不過是儘量找個錢多事少冇風險的處所呆著，晉西固然冇甚風險，可錢少啊，大同就不一樣了，作為邊鎮，賦稅少不了（固然最後落到淺顯兵士手中的冇多少），邊疆外又是承平已久的北虜，和薊遼一比，可就承平多了。

怪不得要擺酒道賀，武人嘛，心內裡藏不住事兒也普通，隻是冇想到流寇一來，就這麼被遲誤了，此時周承允已經對這條傳聞信了七八分。

“剛從京師返來冇多久，張總兵就在晉陽最大的鴻運酒樓擺了幾桌，宴請的都是晉陽的各位大人，耿巡撫也列席了，過後傳出來的動靜是，張大人要代替在京師戰死的滿桂滿大人的位置，任大同鎮總兵，不過厥後就冇甚麼動靜了，也不知是真是假。”周掌櫃說道。

“還去啊，涿鹿山不是冇事兒了麼？”司茶咕噥著。

“公子是探聽這個啊。”周掌櫃搖點頭，“都城能夠有，但是我在晉陽倒是冇有聽到過。”

周承允低頭，構造了一下言辭，這才說道，“就是...這麼說吧，耿巡撫勤王有功，朝廷本來對他的封賞是甚麼？晉陽城裡有冇有甚麼傳聞？封賞撤了以後，耿大人有冇有...跑動跑動？”

“那周掌櫃想必對晉陽是瞭如指掌了？”周承允問道。

宣大總督，全銜為“總督宣大、山西等處軍務兼理糧餉”，轄晉西、宣府、大同三地，外加一個保安州，已是大明最大的封疆大吏之一，算得上位高權重，耿如杞若如願坐上這個位置，有一州知州和一鎮總兵互助，那位置當能坐得穩了，而他現在通往宣大總督的停滯，就是這些在晉西大地上消逝的流匪。

“嗯...“周承允深思半晌，這纔開口，“去歲寒冬，建奴犯境京畿，這你應當是曉得的，對吧？”

“說說，如何回事兒？”周承允興趣來了。

這位耿大人又刺探流寇動靜，變更雄師，籌辦將其一鼓滅掉，冇想到流寇很快蹤跡全無，消逝不見了。

想必耿如杞現在還在為找不到流寇而煩惱吧，周承允暗笑。

“我要問的就是這個，”周承允說道，“耿大人勤王返來今後，都做了些甚麼？”

“當真？”周承允問道，眼裡精光一閃。

“瞭如指掌不敢說，但大事小事都還能曉得些。”周掌櫃答道，彆人還算機靈，接著問道，“公子想問些甚麼？”

“不急，周掌櫃，漸漸想，司茶，給周掌櫃把茶水續上。”周承允叮嚀道。

周掌櫃難堪地說道，“這傳聞太多，一時不知從何提及。”

周承允大笑，“我啊，要送他一場大繁華，這些禮品與之一比，就算不上甚麼了，不拿也罷。”

周掌櫃很必定地點頭，“冇錯，此人本籍晉陽，我也見過一麵，宴席都擺過了，唉，這年紀大了，記性真不可了，如何就是想不起他的名字了呢？”

周掌櫃點頭歎道，“耿大人有點時運不濟，本來這趟勤王，但是立了功的，朝廷理應封賞，可恰好趕上陝北流寇流竄到晉西，還連續下了好幾個城池，傳聞今上大怒，把封賞都撤了，下旨要他儘快安定流寇...”

“用不上了？”司茶不解問道，“公子，你去耿大人府上不帶禮品，拿甚麼拍馬屁？”

另有一種能夠，就是這些傳聞隻在晉陽小範圍傳播，以周掌櫃的本事，還探聽不到，周承允暗歎，本身的部下，像在黃河邊的陳力、陳強這類人很多，可畢竟層次低了些，刺探不了這些權貴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