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鄙夷道：“袁老頭是夜貓子進宅，冇安美意，我冇將他攆出去，就已經是尊老守禮了。人都來了，何必還要躲躲閃閃，袁大爺但是為遼東和鐵山而來？”

南居益見沈重神采烏青，便朝袁可立問道：“東海如此憤恚，必定內有玄機，到底是甚麼讓你對東海施以大禮賠罪。”

見幾人皆是臉紅不語，沈重起家笑道：“你們是翅膀老友，既然不便明說，我便為天下明言之。此是調侃李選侍欲效武則天，奉侍過太宗天子，又為權勢而嫁高宗天子，有穢亂宮廷之嫌。好一個左遺直，好一個東林君子，好一個文采大賢，為了黨爭和從龍之功，竟然給清明淨白隻求繁華的李選侍，明損暗辱安了一個不潔的罪名，誣人家欲與天子行輕易之事。”

汪白話神采一白，喃喃苦笑道：“熊廷弼！”

沈重無所謂搖點頭，對袁可立問道：“大人此來何所求？”

汪白話無法，便持續說道：“文孺先生欲彈劾魏忠賢二十四款大罪，請天子將魏忠賢交刑部論罪，並擯除客氏出宮。閣老曉得不當，各式苦勸不能罷文孺先生之誌，又有左光鬥、魏大中幾位先生支撐，閣老便知東林閹黨決鬥不免，已是不死不休之局。”

沈重嘲笑道：“卻不知詳情如何？”

沈重一邊向外走去，一邊轉頭說道：“我誌在萬裡，的確顧不得鐵山和毛帥，隻要孫承宗承諾不虐待東江軍，老子能夠將鐵山交給孫承宗節製。但是鐵山聽調不聽宣，如何用兵遼南遼右，自有毛文龍自主，信賴毛帥一心報國，必可為遼西管束建奴。”

汪白話冷聲道：“閣老說，若東海脫手，東林願附東海尾翼。”

袁可立起家對沈重躬身一禮，沈重竟也安然受之。就在南居益和汪白話為袁可立不平時，袁可立紅著臉說道：“天啟三年天子發內帑五萬兩，老夫從登萊、天津發本質折色二十萬兩，天啟四年本質二十萬石糧食，十一萬兩折色銀子。”

沈重但笑不語，表示汪白話接著說。

南居益鎮靜道：“成果如何？”

沈重打斷道：“但是楊漣欲與魏忠賢決鬥？”

袁可立點頭說道：“八月，張盤光複金州、旅順、望海堡、紅嘴堡。玄月，為逼韃子撤銷用兵遼西的籌算，毛帥主力北上，率部攻打後金故都赫圖阿拉的核心要塞，前後獲得牛毛寨大捷、烏雞關大捷。十月，再命張盤光複復州、永寧。成果至四年年初，終究逼奴酋停止用兵遼西、搏鬥遼民的謀算，而東江軍卻傷亡過半。”

沈重點頭笑道：“毛帥這事做的不錯啊。”

袁可立怒道：“隻怕名義上是毛帥，實際上是東海在鐵山的部下所為吧。李倧派人麵見老夫，欲求老夫為其上疏朝廷，正式冊立其為朝鮮國主。此種大逆不道，篡權奪位的亂臣，老夫豈能容他。天然不準。但是老夫怒斥毛帥，毛帥竟是以怒了老夫，竟然也不聽老夫節製。”

袁可立歎道：“為毛文龍獲咎了朝堂，為朝廷和孫稚繩獲咎了毛文龍，當然老夫與毛文龍鬨得也不成開交，心灰意冷隻好求去。”

袁可立長歎一聲，苦笑道：“老夫予告，已經去官歸裡，再非大人了。”

沈重擺手嘲笑道：“不想禮卿先生通達精乾，竟然在藩國一事上如此陳腐。這是我不在遼東，不然豈容光海君放肆，早就直接廢了他，立李倧為傀儡，虛為藩國實為明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