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果然是沈東海，豪氣沖天！”

那平話人是李如柏特地花了大錢雇來的，平話的本領自是不錯，眾將聽得是津津有味，不時喝采。可當平話人說道蒙宋締盟滅金後，成吉思汗命托雷偷襲南宋，南宋倉猝調派幾路雄師阻擊，提早激發了假造的襄陽大戰，倒是沈重借了襄陽戰役的名複製了薩爾滸會戰的實。被沈重插出去假造的南宋四路救兵，也如楊鎬赫圖阿拉會戰普通，分紅北路、中路、東路、南路，而蒙前人擊敗南宋四路雄師的步調和四路雄師的結局，竟是和將來薩爾滸的實際成果一模一樣。沈重藉著郭靖和黃蓉的口，將薩爾滸之戰所透暴露來的諸多題目，如出兵倉促、兵不堪戰、力量分離、通訊不暢、貪功冒進，以及戰前奧妙泄漏、行軍艱钜難以保障四路同步、大本營矯捷力量離疆場過遠難以及時援助等一一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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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曆四十七年元月，紹興府衙東側，府城最大的“吳越茶舍”如平常一樣爆滿，樓上樓下座無虛席，就是二樓、三樓包廂內也是丫環收支送著茶水小吃，定是府城大戶人家的女眷也都來了。

“詞好！錢先生說得也好！”

三樓的一個包廂內，紹興府吳維賢吳大人，本日也趁著休沐，領著家眷來此聽書。常日裡吳家都是傳了平話的家中去講，可現在這全府說射鵰最好的便是這錢美臣，並且他得了沈東海的喜愛，老是能最早獲得新稿。吳大人的兒子聽過歸去說了，老妻和女兒便鬨著要來聽聽。

世人越聽越驚，不由都遐想到本次即將展開的會戰，聽著評書中的四路雄師紛繁落敗的過程，竟是個個都出了一身盜汗，不複剛纔的輕鬆熱烈。如果常日也就罷了，畢竟是故事中的紙上談兵，又是南宋期間的人物，非與本朝相乾。可世人方纔議完軍務，將本次會戰的方方麵麵論了個精密，竟是與這小說的景象悄悄相扣相合，就是主帥與四位領兵大將的脾氣也和實際類似彷彿，不免讓人浮想連翩。那平話人那裡曉得他們的心機，見眾位大人麵色沉重，覺得本身說得好讓他們聽得出神，更是賣力得將蒙前人如何步步勾引、層層設伏、分而殲之的環節講得活矯捷現、栩栩如生。但是自楊鎬以下，眾將倒是再也聽不下去，耳中隻餘留了成吉思汗的那一句“任爾幾路來，我隻一起去”的豪言不斷反響。

遼東經略府，楊鎬與眾將議罷軍務，便叮嚀整酒壯行。待得酒菜齊備，世人一一分高低做好，楊鎬端起酒杯說道：“自從奴酋兵變，撫順清河失守，遼東各部震驚，葉赫的求救文書更是幾日一封。此前遼東戰局糜亂，朝廷兵力挫敗受損，百姓流浪失所，導致陛下憂心。今我雄師十一萬齊聚於遼東，當一舉平滅此賊，上不負陛下，下不負遼東百姓，就是諸位將軍，也當為兒孫搏個出息。”眾將一齊起家見禮，同聲喝到：“謹遵楊帥之命！”楊鎬點點頭，表示世人坐下，就見山海關總兵杜鬆倒是大大咧咧地問道：“楊帥，小小奴酋，何足道哉。此前不過是用間偷襲到手，算不得甚麼本領，俺老杜在塞外殺韃子的時候，老奴還給李總兵的老子洗腳呢。隻是傳聞皇上這回給得犒賞不小，如果俺老杜立得功績，還望楊帥照顧些俺那兩個不成器的小子纔好。”楊鎬笑道：“這是天然，老將軍威名已著，倒是不在乎這些浮名，合法給子孫籌劃。你且放心，本部堂自會全麵。”開原總兵馬琳笑道：“老杜想要功績，可需進兵神速才行，如果咱在北麵到手，但是不會讓了給你。”杜鬆哈哈笑道：“就你這馬兒那幾下，許是老杜到了赫圖阿拉，你還在渾河上和蒙古娘們廝混呢。”眾將見兩個總兵鬥起了嘴，也都湊趣，或是相互交心，或是相互挖苦，或是相互吹噓，大堂上好不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