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毅悲忿(被逼剃頭,悲忿是真的)地喊道:“若不是我發明瞭躲藏的明國蠻子,你豈有便宜可占。請額真做主,為我們主持公道,我情願放棄財物,隻要這個明國女人!”
吳天武恭維道:“此非平常明國女子,乃是上國的仙女,無雙的美人!他是假,我情願拱手讓給大汗,你還敢搶麼?”
鐵騎奔騰,順著瀋陽的乾道,橫衝直撞。猝不及防慌亂的女真懦夫和蒙古亂兵趕緊上前阻截,被“友軍”殺得橫屍累累,傷亡一片。扯下內裡的蒙古服飾,暴露明軍鐵甲的定邊軍,二千無恥之徒一邊衝殺,一邊放火,一邊用女真蒙古說話大喊“敗了!敗了!”,刹時就將半個瀋陽撲滅。烽煙滾滾,大火熊熊,風助火勢,殘虐凶悍。
鐵毅恨恨說道:“我也情願獻給大汗,你不準與我搶功!”
建州軍轟然退下,整兵度過渾河橋,向瀋陽殺去。浙兵看著燃燒的瀋陽和塵煙中衝出的明軍,歡聲雷動、山呼海嘯。
蒙前人一擁而上,紛繁喊道:“再看!再看!”
宜齊司渾攔住二人和蒙古雄師,點頭讚成道:“你們所獻,大汗必定對勁,繁華繁華少不了你們的。隻是未得軍令,不準入城,待尋著你們歸屬的大金將領親來,再放你們入城。亂來爾、他是假,名字我已經記著,不會藏匿了你們的功績。”
沈重玉手一揮,嘲笑道:“殺!”
吳天武氣到手指顫抖,指著一樣蒙時裝束的鐵毅怒道:“請額真為我做主,明顯是我搶的女人,這個傢夥起了貪婪,非要與我爭搶,不打得他手摺腿斷,我就不是科爾沁的野狼亂來爾!”
瀋陽城內的蒙古惡棍,四周擄掠財物,強搶明國女人。瀋陽城外掩蔽疆場的蒙古軍隊,心中不平便肆意捋掠明國村莊,為些許贓物便起紛爭,這已是第五起了。目睹城下蒙古軍亂成一團,乃至對奉勸的女真懦夫也拳腳相加,宜齊司渾義憤填膺,隻得聚兵下城彈壓。
宜齊司渾和女真懦夫瞭解地哈哈大笑,也跟著蒙古的目光向沈重看去。沈重悄悄回顧,如水的雙眸笑意盎然,然後一冷化作殺機,冷哼道:“殺!”
蒙前人不約而同從懷中取出了弩箭,對著四周的女真韃子就射。宜齊司渾驀地喝道:“你們……”
宜齊司渾怒道:“誰是領頭的,出來答話!”
鐵毅嘲笑著一刀捅進了宜齊司渾的心臟,嘴裡低聲罵道:“讓老子丟人,老子讓你丟命!”
宜齊司渾肝火沖沖縱馬而入,指著仍然膠葛不休的百餘蒙前人,敵部下叮嚀道:“刀背號召,不平者往死裡打!”
五百女真鐵騎吼怒奔出北門,至蒙古亂軍十步俄然分開,刹時就將兩千蒙前人圍在當中。宜齊司渾領著十幾個部下揮動著馬鞭,照著核心的蒙古韃子就是一陣亂打,將擋路的蒙前人遣散讓開了通路。
無助認命的美人,粉麵低垂,衣裙飄飄,行雲流水,向宜齊司渾走來,香風習習,傲視神飛,步步生蓮。蒙前人醉了,女真人醉了,傻傻冷靜跟從,隻為了多看一眼。城上的女真保衛,飛奔下城,在城門口癡癡看著,鋼鐵之心刹時溶解,暴露了和順的笑容。
阿敏正要迎頭阻擊,就聽身先人嘶馬叫,殺聲震天。倉猝轉頭看去,就見南邊塵煙滾滾,鐵騎奔騰,頂風舞動的大旗颯颯飄蕩,恰是“欽賜定邊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