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毅、李晟聽得熱血沸騰，唯有吳天武哭了，忍著嘔吐問道：“伯爺的意義，就是帶上這數萬顆噁心的腦袋？”

揚古利憤然低喝：“沈東海！定邊軍！騎虎帳！搏鬥建州的妖怪。我八旗懦夫的死敵！”

三月的東風吹走了酷寒，三月的暖陽熔化了海麵的冰層，當天津、登萊海軍浩浩大蕩靠向須彌島的時候，沈重麵向大海負手而立，毛文龍躬身於後，戀戀不捨。

宣泄完後，沈重回顧向遼西望去，嘴裡喃喃說道：“八音，我想你了，唯有你纔是我的知音啊！半夜時分，徹夜難眠，萬般相思，繚繞牽涉。猶記瀋陽城外，難忘軍前一會，不時浮上心頭，想那紅顏蕉萃，想那淚飛如雨…”

七千鐵騎轟但是散，搶先恐後地砍起了腦袋。

沈重坐鎮須彌島，李晟、鐵毅整訓新軍，蔣海山重整義州，吳天武再造鎮江，毛文龍佈局諸島，整整一個月，在數十萬百姓的共同儘力下，遼右遼南發作了勃勃朝氣。

沈重對勁道：“然也！”

海風緩緩，吹散了一襲白衣，沈重舒暢地伸了個懶腰，回身對毛文龍暴露了詭異的笑容。那笑容似是欣喜，似是竊喜，似是對勁，又似如釋重負，又似詭計得逞。遼瀋之戰後，毛文龍對沈重一貫畏敬，此時看到威海伯含混不明的神采，不由連連心虛後退，渾身發毛。

天津海軍頂風破浪，登萊海軍萬漿齊動，載著威海伯沈重，載著一萬定邊軍，載著一萬遼瀋新兵，駛向無邊的大海。留下了鐵山，留下了遼東百姓，留下了不明以是的副總兵毛文龍，留下了沈重對遼東的無窮期盼，更留下了對東江軍的祝賀。

多爾袞點頭說道：“等我長大，就用他們的血，成績我巴圖魯的雋譽！”

望著遼陽城內乾枯的血跡，另有堆積如山的屍骨，沈重冇好氣道：“一群敗家玩意，多好的軍功，竟然就白白棄之不顧。”

吳天武鄙夷道：“您堂堂一個威海伯，既不缺名又很多銀，您要這玩意乾甚麼？”

北據鎮江，西聯朝鮮，南靠大海，西依諸島，以鐵山、義州、皮島、須彌島、朝鮮、遼南諸島為核心，以六十萬遼東百姓為依托，以山東、天津海軍為後盾，遼右鐵壁終究鑄就成形。現在傲然聳峙，蓄勢待發，虎踞龍盤，窺視遼東。

沈重無窮迷醉道：“尋求！尋求你懂嗎？值此遼西大敗，遼東儘失。天子恐憂，朝野惶恐，群臣束手，百姓罹難之際，唯有沈東海率強軍，揮勁旅。決然渡海北上，浴血再戰遼東!名帥談笑定策，鐵騎橫掃遼南，聯軍光複遼右，偏師獨撐遼西。旬白天鏖戰千裡，縱橫遼瀋，一下遼陽，二克瀋陽，三滅奴騎，四折名將，五屠建奴，六救萬民。傳不敗之名於關外，逞天子之怒於蠻夷，統萬騎回師以誇功業，建腐骨京觀以鎮四海。天子祭天待之以國士，朝臣恭迎視之為棟梁，百姓夾道頌之以泰山，史乘巨筆錄之以千古。煌煌大明二百載，悠悠東海一片心，此多麼光榮也！”

吳天武笑道：“蔣海山那孫子眼裡隻要黃金白銀，毛文龍那窮鬼存眷的唯有糧食輜重，咱定邊軍一不求官，二不缺錢。誰還耐煩要這些噁心巴拉的腦袋。”

多爾袞挺身上前，走到頂風而立的揚古利身邊，指著遠處的鐵騎問道：“揚古利，他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