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心中一驚,悄悄想道,如果如此,朕一碗燕窩蓮子湯可頂四千盞淺顯酸梅湯,此後千萬不成如此豪侈了。
楊雲心中主張盤算,當下收住心神,不卑不亢地走上前去作了個揖說道:“不知高朋上門,有失遠迎,還瞥包涵。”
楊雲知他不識官方痛苦,更冇有錢的觀點,心中悄悄好笑,答道:“恰是如此。”
崇禎怏怏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聽你的。吧,既然不宜多飲,楊賢弟就陪我聊幾句吧。”
楊雲拱了拱手回道:“鄙人楊雲,就是此處店東,這位客長如何稱呼?”
崇禎這幾個字隻能算是中下程度,那兩句半詩半詞的話也隻是打油詩水準,但是天子禦筆,天然非同凡響。眾大臣又言不由衷的誇獎了一番,這才籌辦起駕回宮。走到門口,崇禎拉了拉楊雲的手,說道:“本日斬了闖賊,又交了楊賢弟這個朋友,是朕這幾年過得最高興的一日。好了,楊賢弟,朕這就走了。”
兩人閒扯了一陣,崇禎看天氣將晚,宮中另有浩繁政事需求措置,欲告彆拜彆,楊雲又留他吃了一盞酸梅湯。
崇禎也是哈哈大笑,說道:“如此甚好,楊賢弟。”
楊雲拱了拱手,笑道:“皇上,今後我就稱你楊大哥了。”
一國之君,統領天下,一飯一食都必須確保無毒。寺人此舉本是道理當中,崇禎這麼一說,統統人都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不敢讓崇禎冒然涉險。楊雲心似明鏡,取過另一套茶盞,將壺中每樣飲料都倒出一盞喝下,說道:“遊兄請!”世人這才鬆了口氣。
帝輦已候在門外,崇禎瞬時又規複君王嚴肅。四周百姓聽聞天子禦臨,都湧出來看熱烈。見崇禎一出門,嘩的一聲,儘數跪下,叩首不止。崇禎降落地說了聲“起駕!”,帝輦穩穩抬起,一行人浩浩大蕩往宮內走去。
楊雲見崇禎發楞,接著說道:“小弟這店中有秘法熬製的寒冰酸梅露,寒冰果子露,這大熱天吃上一盞,保你生津解渴,暑意全無。遊大哥稍坐,小弟立即叫人端上來。”說完也不看崇禎,拱了拱手獨自走了。
崇禎心頭忸捏,楊雲對他如朋友般坦誠,本身卻遮諱飾掩,不以真臉孔示人,算甚麼朋友?一時豪氣上湧,忍不住說道:“楊賢弟,朕便是大明國君,崇禎天子朱由檢,你待朕如朋友,朕心中很歡樂。朕如果再遮諱飾掩的話必定有違君子之交。朕心中明白,如果說穿了,你能夠不會再如此待朕了,但朕還是忍不住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