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現在，這位曾經對李嘯青睞有加的首輔溫體仁，卻對李嘯這般毫無包涵的進犯，意欲給李嘯一個沉重打擊。這世道民氣，果然易變啊。

皇太極目光明滅，明顯對範文程的建議很有興趣。

這信中，更有聳人聽聞的一點是，那李嘯大奸似忠，貪得無厭，見朝廷不納已見，便心抱恨恨。而韃子更是許了李嘯貴爵之位，隻待其率眾來投，便當即封賞。那李嘯叛心已定，隻待前提成熟，便要背叛明朝，率全赤鳳衛兵馬人丁，往投清朝而去。

“你是說，讓朕如當年撤除袁崇煥普通，對那崇禎天子使反間計，借其之手，殺掉李嘯麼？”皇太極眼神一亮。

溫體仁神采安靜地，說完這段字字誅心的話語。

“不過，若李嘯真來投朕，朕給他的封賞，毫不會在孔有德耿仲明之下。這等良臣虎將，崇禎不能用，朕卻必用之！”皇太極站起家來，緩緩踱了幾步，臉上竟很有等候之色：“朕失揚古利與譚泰，如失二鹿也，但真能獲得李嘯，無異於得一猛虎也。”

“那依卿之見，朕當如措置李嘯，方為得當？”崇禎繃著臉，悄悄說出這句話。

範文程說完，龍椅上的皇太極，頓是連連點頭。

“皇上，據臣安插在明國的細作回報，那李嘯，曾向那崇禎天子提出，要與我大清媾和呢。固然媾和的詳細前提尚不清楚，但此事傳聞是從明國首輔溫體仁處傳出，當為可托。”範文程低聲說道。

“稟皇上，臣覺得，這般施計後，那崇禎天子，本來就心性多疑，猜忌臣下，對這般流言，定會非常惶惑不安。而一幫早就看不慣李嘯木秀於林的朝臣，定會抓住機遇，大肆進犯彈劾李嘯。那麼接下來，最好的成果，是崇禎把李嘯下獄拿辦，乃至正法以絕後患。普通的成果，恐怕也要將李嘯調離山東，閒置不消，再暗中加以製掣。而最差的成果，應是崇禎與李嘯兩相猜忌，相互心抱恨恨，今後君臣離心，一盤散沙。故以臣看來，不管哪種成果，都將會是對李嘯的沉重打擊。而我大清，隻需坐山觀虎鬥便可。”

他退下後，沉默呆坐的崇禎，回想這封密奏中的內容，內心莫名煩躁。

“陛下，恰是以事尚在流言階段。方可防患於已然啊。若真比及李嘯率眾投韃之際，朝廷複有何法可製！”溫體仁說得孔殷，頓時連咳數聲，隨後又吃緊說道：“陛下召軍將入京，乃是再普通不過之事，那李嘯即使有功，亦是我大明臣子，莫非連令其進京詢問真相，都不成以了嗎？若如此，陛下天威何存，朝廷臉麵安在？”

崇禎並不是傻瓜，貳心下也曉得，溫體仁現在之以是逮到機遇，就要來打擊李嘯。定是因為，當日李嘯提出，要對江南富戶收取重稅之建議，這家財頗多，堪為浙江烏程首富的溫體仁，心下對其是謂悔恨至極，故此大下殺手，以儆效尤。

如許被自已深深倚重的國之乾城，真的會叛變嗎？

這便是所謂的冇有永久朋友，隻要永久的好處吧。

崇禎俄然想起，當時兵部尚書張鳳翼攻訐李嘯時，溫體仁還出麵為李嘯討情挽回，還勸自已將黃縣與招遠賞賜給李嘯，言猶在耳，彷彿昨日。

上麵又是一陣沉默。

“皇上，還記得皇上當年使計，讓那崇禎殺了薊遼總督袁崇煥之事麼？”範文程臉上，閃過一絲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