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極想立即殺了麵前這個敗軍之將,但他雖身為主將,卻不能這麼做。
多爾袞如何會看不懂阿巴泰的眼神,他咬了咬牙,倒是慘笑一聲道:“饒餘貝勒,你也是兵戈打老了的老將了。如何連這識時務,懂進退的事理都不明白麼?現在我軍馬隊大敗,底子有力禁止唐軍之打擊,那唐軍挾克服之威,直攻我軍本營,環境可謂危急萬分。而我全軍主力,全數往攻涿州,大營中僅剩千餘馬隊駐守,實是空虛至極。要曉得,我全軍之輜重賦稅,以及入關以來的多量擄獲,皆在大營此中,這等緊急之地,倒是千萬不成稍有閃失啊!”
”饒餘貝勒,軍令不成違啊!“中間有親兵在小聲提示。
這隻人馬皆著經心打製的亮紅色精鋼鎧甲的護騎隊,是全部唐軍中設備最為精美的馬隊軍隊,在高速打擊狀況下,呼嘯前衝的保護馬隊,銳不成擋,幾近就在轉眼之間,便衝到了豪格的一眾保護身邊。
多爾袞停了下,便又吃緊道:“要曉得,現在唐軍主力已來入援涿州,那這山東之境,兵力隻會愈發空虛。我軍卻恰好給他們來個聲東擊西,打那狗賊李嘯一個措手不及!”
多爾袞來回踱了幾步,便轉頭對阿巴泰說道:“於今之計,隻能讓我軍從速往東南邊的靜海縣撤去,追上嶽讬那一部兵馬,然後兩軍合力,直取山東。”
多爾袞說得對啊,這疆場作戰,良機稍縱即失。現在唐軍已然大範圍來援,敵我情勢已完整竄改,若還硬要攻打涿州,隻怕這入關清軍的結局,真會如多爾袞所說那般不堪了。
有如一道吼怒的紅色閃電普通,唐國公李嘯親領的百人護騎隊,向清軍陣中的豪格,猛衝奔馳。
尼堪瞪著眼,喉嚨湧動了幾下,終究也說不出甚麼話來。
縱橫遼東無敵手的八旗鐵騎,竟會被這些唐軍馬隊完整打敗。要曉得,就算敵軍的數量確切多了些,但以往與明軍對陣時,這一眾八旗精銳馬隊,莫說以一敵三,就是以一敵五,直至以一敵十,都是常見。並且戰役的成果,全數是明軍完整潰滅,慘敗而逃。清軍要做的事情,僅僅隻是一起追殺,將逃竄的明軍斬儘撲滅。
李嘯勒住馬蹄,右手一擺,全部唐軍停止了追擊。
說完,多爾袞一撩披風,率先轉頭拜彆。
”嗻!“
“韃將,納命來!”
多爾袞心頭隱痛,儘力節製的神采中,還是隱現了一絲猙獰,又異化著無可言說的痛苦。
阿巴泰暴怒地揮刀猛砍了一下城牆的堞垛,砍得火星直射,然後恨恨道:“罷了罷了!撤吧!撤吧!”
”那另有啥說的,那唐軍既已入城,我們再重新構造兵力,再度攻城便是。歸正現在大營也穩了,卻不怕唐軍複來偷襲。“未等多爾袞說話,一旁的尼堪吃緊言道。
“嗻!謝大將軍法外開恩。”
多爾袞這番話說完,阿巴泰與尼堪兩人皆墮入沉默。
“入他娘,多爾袞這廝恁的無用!這麼多滿州馬隊合力反擊,竟被這些遠道而來的唐軍馬隊打得大敗,的確丟儘了大清的臉麵!現在本陣危急,就又要放棄這唾手可得的涿州城,真真氣殺我也!老子回盛京後,必然要參他一道,讓皇上好好治治這廝!”
這勝利已成定局之際,竟然還要我們退兵?!
”可愛,豪格果是無用,這麼快就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