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如許的守堡戰,一樣非常困難。
這世上的緣份,牽涉糾葛,各種奇妙境遇,豈可一言道儘。
李嘯聽得祖大樂這般發問,正在想該如何答覆祖大樂的題目。俄然,醫館彆傳來了一陣紛遝的腳步聲。
李嘯非常欣喜,趕緊對這名軍士命令,立即去千戶官署裡,取一根自已從山東帶過來的野山參過來,然後再去看望祖大樂。
“祖大人,你醒了麼?身材可還安好?”見得祖大樂已然復甦,金大奎快步上前,臉上擠出笑容,對祖大樂體貼說道。
李嘯安排結束,金家莊堡內立即忙開了。
李嘯又與祖大樂閒談了一段話,祖大樂臉帶迷惑地問道:“李嘯,說來也怪,按說現在韃子重兵皆在大同山西一帶,如何宣府境內,竟俄然來了這多達數千之眾的韃子,倒是非常奇特?”
“大人,雲煙舊事,不提也罷。現在李某,隻想好好把這金家莊堡守好,不負朝廷與皇上所托,纔是大事。”
韃子的雄師,估計很快就要逼至金家莊堡了,自已現在,卻該如何應對?
一臉汗水的陳麻子,長歎了一口氣,在用毛巾謹慎拭淨了創口處的汙血後,隨即從祖婉兒手中取出金創藥,謹慎地在創口上抹了一層,隨後便用羊線謹慎縫合。
“徐三,你去取刀具鐵剪鑷子來,胡名祖,你把那新作的四塊長型夾板取來,婉兒,你去把藥包與繃帶以及擦拭毛巾拿來。”
直至深夜二更,李嘯猶未睡著。
金家莊堡內,燈火透明的陳麻子醫館中,醫師陳麻子,已敏捷而細心地驗過側躺在病床上的祖大樂傷情,對著中間的幾名伴計,和一向趴在床邊哀哀哭個不斷的祖婉兒叮嚀道。
未幾時,籌辦結束,陳麻子便與幾名伴計,用一根扁扁的木製口撬,撬開祖大樂牙口,把一個軟木製成的咬物,塞在他的口中。
祖大樂一樣一眼就看到了,手裡拿著老山參,從門口淺笑而入的李嘯。
全部手術過程中,祖大樂一向昏倒不醒,倒是看得旁觀的人憂心不已。
可見,現在自已要做的,便是告急派出求援職員,從他處軍堡告急調派援兵,若這金家莊堡的守堡兵力充沛,這場戰役,尚是可為。
金大奎說完這段話,長長地歎了口氣,一邊憤恨地朝自已大腿上狠狠地捶了一下。
祖大樂點點頭,他看得出,這金大奎明天一臉苦相,心神不定,固然這般問侯自已,卻象是滿腹心機與憂愁普通。
“金大奎!”
祖大樂臉上綻起笑容,他用一種深沉的眼神望著李嘯,淡淡地說道:“李嘯,前幾月,你派人送至錦州的函件與禮品,老夫已收到。你有這份孝心,老夫很歡暢。我家婉兒能跟了你,卻亦是一件功德。”
“那鵰鶚堡的祖僉事,又是如何迴應?”李嘯麵無神采,持續問道。
而李嘯與仆人隊長金大奎二人,則皆是一臉焦灼之色地站在一旁,沉默旁觀著全部救治過程。
他慘白的臉上,俄然湧起濃厚的喜色,右手猛地擊打了一下床沿,大喝道:“好個祖寬!你不過是一個我祖家的家奴,全憑我祖家之力方升得僉事高位,明天卻這般膽怯自保,不肯出兵相救。這等忘恩家奴,真真氣殺老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