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新學

開原伯弟子麼，可也不錯，墨客麼總有幾分墨客意氣的。

舊學那邊考的是四書五經題，新學這邊考的是多少算術題。舊學那邊秀才們慢條斯理磨著磨，揣摩著八股文該如何破題，新學這邊則大家嚴峻，將算盤打的啪啪亂響。舊學那邊考題是盧象升出的，無人不平，二甲出身的翰林官呀，誰敢不平，頭一個來開原的翰林呢。新學這邊是孫元化出的題，西學，多少道理，算學，九章算術，另有一些孫傳授的黑貨，難到讓人抓頭髮呀。新學舊學考生隔著一道圍牆，倒是和諧起來了，隻剩下刷刷的落筆聲，另有啪啪的算盤聲。

這至公堂是考官辦公之處，專辟一堂供奉考神，傳聞考神就是三國的張飛，為甚麼是張飛而不是關二哥，冇人說得清，考神前還升著一麵大紅旗，上書八個大字“有冤報冤有仇報仇”，這是在號召冤鬼來報仇，傳聞那做了傷天害理缺德事的考生會被冤鬼纏身，會在考捲上寫下本身的罪惡而不自知。

開原缺糧麼，不缺，有銀子去關內購糧，缺糧能夠喝牛乳，吃乳酪。

這是舊學考場，新學那便又是彆的一番氣象。

也是，開原現在冇幾家地主了，地主都改行經商了。

兩今後，開原鄉試又開了一科兵學，這回主考是遼東伯本人。

地主可也不傻呀，辛辛苦苦種一年的地，打的糧食還不如一個羊毛作坊，傻了麼還種地，現在開原田畝都被官府買去了。想種地的可去官府低價買地，非論出身現銀現賣，買多少畝不限隻要給銀子就賣，這些田畝多數被大人們買走了，也有一些白叟家玩弄了一輩子的莊稼，離不開的。大人們種地可不象老夫們，大人們都是雇幫閒，派仆人，趕著牛牽著馬一天就耕一大片。

說是兵學，倒更象是大雜燴，卻又讓學子們大開了一回眼界，彷彿有一扇敞亮的大門在心中翻開了。

軍中大員在開原都是權貴，文官也都身兼著軍職，文職軍官成為開原的特性，彆說文職的軍官就是淺顯的兵頭，一個隊官那報酬都是極好的。一個鎮軍隊官月俸是二十兩，二十兩雪花銀呀，這二十兩軍餉還不算官府的米麪供應，肉食供應，家裡出一個隊官那便是小康之家，比很多地主家過的都津潤。

邊城，軍鎮，文風不顯呀。

當然，這隻是傳說，大明朝至今兩百四十年，冇見過哪個考生不寫八股文卻寫認罪書的，但是如許，考場的氛圍就既森嚴又陰沉了，特彆此時還隻是3、四更天，甬道兩邊燈籠高張，雨絲在燈籠光中飛舞，那一排排的號舍在暗夜裡的確看不到邊。

書要用時方恨少，眾位學子此時方知，這遼東伯爺的兵學弟子不好當呀。

一千多學子分離到各房，監考的倒是禮服筆挺的官兵，每房三人想作弊，先看看那些威風的官兵吧。開原官兵麼都是驕兵悍將，學子們就算身上有功名的，也都客客氣氣的，開原鐵騎威震天下名譽實在是太響了。過了陝西，百姓不曉得開原鐵騎的很多，在開原另有人不知麼。

學子們看著筆挺的禮服，那用料極其講究的大紅袍子，大紅袍子上敞亮的金線，很多少年人眼睛都看直了。考官房裡，馬城是很對勁的，讓官兵穿上號衣監考這招管用麼，必定是管用的，想當年老子就是被那一身帥氣禮服矇騙了，報考了軍校過上了軍旅餬口，這類引誘少年人是極難順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