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皆轟笑,這些進士出身的大員坐在一起,天然是要品花論詩的,引為風雅事,喝了幾盞酒傅宗龍又拱著馬城做詩,開原馬五的詩做的也極好,傳播極廣,也好些年冇有佳作傳世了,這是避也避不開的。幸虧馬城夾帶裡另有些貨品,想馳名流愛做詩這件事情,古今如一少有例外的。
上首,馬林長袖一擺請了酒,上等的滄酒佳釀。親兵用屏風將這裡隔斷,便成了一個獨立的小空間,也冇人蠢到跑來偷聽,這個小空間裡集合了開原新興權勢的幾近統統高層,坐探司自是極其嚴峻的,防備周到。
馬城也隻要苦笑的份,想來再抗旱的作物也是有個限度的,老天爺就是不肯下雨,那番薯又能長多大,靠近黃河的處所還好一些,冇有水源的縣府是真的多年絕收,打深井,那也是需求銀子投入的。稍一思考,馬城便給他開了張條陳,歸程中可去白都會易司衙門,領施助糧二十萬石,雪花銀十萬兩。
稍一沉吟,便低吟:“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遊絲軟係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孫承宗鼓掌著笑道:“當世白起,竟為女兒家做詩了,風趣,風趣。”
中華民族的儲存空間呀, 不管是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亞,還是風沙漫天的外蒙草原,能贍養人的處所就有儲存空間。喀爾喀各部對大明的擄掠,由來已久,此番剛好一併斷了根,在俄羅斯人打到中亞之前,占有了這塊水草豐美,礦產豐富的寶地。想到外蒙古豐富的礦產質料,馬城便忍不住吞口水。
倘若冇有山西各家的糧草援助,他這支陝軍早就保持不下去了。
究查啟事外蒙的幾條大河,那都是雪山融水會聚而成的,再如何鬨水災也不會鬨到雪山上去,占有外蒙的外喀爾喀五部為何野心勃勃,人丁暢旺,便是因為這幾條大河的存在,雪山融水滋養了外蒙各部,此中權勢最大的當屬車臣部。現在車臣部主力被李爭鳴一戰擊潰,攻掠外蒙便得提上日程了。
傅宗龍發笑道:“你倒是惜花之人,豈獨花堪惜,花開不掃地。”
明月當空,馬城動情道:“傅兄當保重貴體,有些事情,實不必做的儘善儘美。”
世人紛繁輕笑著擁戴,內裡是喧鬨的流水席,這白玉廳中卻溫馨的很,美人兒也都是精挑細選的佳品,自是開原最頂級的銷金窟。酬酢過後,官妓,侍女將果品,菜肴,美酒奉上,窗外琉璃盞齊齊亮了起來,美崙美奐。少則三五人,多則十數人構成各自的小圈子,品酒閒談。
這五層樓上的白玉廳,常日裡是不對外開放的,這是開原之主,遼東侯爺用來待客的官署,裝潢的極其風雅高階上層次。
馬城隻得將一首葬花吟唸完,才搏了一個合座彩,這一首佳作傳播出去不免又是一番吹噓。
孫承宗也麵色紅潤,不滿道:“此詩似意尤未儘,不當。”
兩人又議起從長城內移民草原一事,倒是一拍即合,很快定下了個章程。
天下大旱甘陝一帶各處都是流民,凡是有條活路,不拘是草原還是雪原,流民能活命已是苛求。野草的生命力總比莊稼固執,並且馬城想到了外蒙那條貞河,另有其他幾條大河都是能夠贍養人的。
馬城能做的便隻要這麼多,包管開原這條商路路子的地帶不餓死人,施助全部北方麼,那是幾千萬張嘴,受災人丁比開原,台灣和殖民地人丁加起來還多,想想便感覺頭皮發麻,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