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會不會就是柳絮請的幫手,來劫我靈魂的?不可,我好不輕易藉著假死,熬過今晚,就能擺脫她,可不能再讓她找到我。
那人又喊了幾聲,見我不出聲,也冇再喊了,李仙姑陰笑了起來。
看來這李仙姑還真有兩把刷子,我咬了咬牙,為了擺脫柳絮,老子拚了,不就是棺材裡躺上一晚嗎,又不是真要我的命。
因為臉上蓋著白布,我也不敢隨便回身,甭提多難受了,就這麼生硬的在棺材裡熬著。
走到村口的時候,我嚇了一跳,村口圍滿了人,一個個看起來麵色不善,暮氣沉沉的盯著我們。我愣住了腳步,心想這村裡的人都是屬夜貓子的嗎?大早晨的不睡覺,閒的蛋疼,在這堵老子的路。並且他們瞅我和王玲的眼神,怨氣森森,恨不得生吞了我倆。
我心想老子棺材也躺了,這大早晨的,你讓我們往哪去,再說了,如果真怕柳絮再來肇事,我們這時候出村,萬一在路上碰個正著,不是自投坎阱嗎?
李仙姑在木盒上用白布繫了一個結,讓我捧上,表示我跟她走。
李仙姑到屋裡拿了個陳舊的紙燈籠,燈籠上畫著一尊模樣猙獰的神像,遞給了我,不耐煩說:“要不是看孫瞎子的麵子,我才懶的理睬你們這些城裡人。”
門外大鼓對嗩呐就這麼一向對峙著,也不曉得過了多久,村莊裡俄然又想起了一陣銅抜清脆的切切聲,三股聲音攪在一起,大鼓被較著壓抑了下去,嗩呐與銅抜的聲音愈發狠惡鏗鏘刺耳,大鼓為這兩股聲音袒護,幾近很難辨聽到。
他的聲音很有穿透力,在我耳中如同炸雷普通,我剛要應,驀地想起,王玲叮囑過我,不管聽到甚麼聲音,都千萬不能出聲。
仙姑那隻壞眼,直勾勾的盯著我,陰沉森說,彆廢話,再不走,這村你就出不去了。
我點了根捲菸,咬在嘴裡壯膽,眼下李仙姑連門都關了,再歸去也不實際,隻能硬著頭皮往外闖了。我也冇獲咎他們啊,明人不做暗事,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想搞甚麼花樣。
我心想,柳絮不會追到這來吧?這麼荒郊野嶺的處所,她要能找到,那也夠難纏的了。
靈堂上響起了嗩呐的悲嗆之聲,緊接著,我聽到王玲在嗚哭泣咽的哭喪,這娘們也是演的夠真,哭的很苦楚,聽的我心頭也是一陣發酸。
我心想,最親不過老婆,王玲固然結婚那幾天,有點變態,但在一起這麼長時候了,她對我還是挺好的。
冇過量久,大鼓之聲漸歇,村莊裡又規複了安好,柳絮這夥人彷彿已經退去。
李仙姑把我剪下來的指甲在棺材的四個角落均勻的撒了開來,然後表示我爬上去。
兩邊鬨的甚麼我聽不清楚,但我模糊像是聽到了柳絮的聲音,心中一想,完了,這娘們不會真追殺到這來了嗎?
正念想著,棺材底傳來一股奇寒,李仙姑這屋子本來就陰冷的短長,這股寒氣一透入棺材,我的身子頓時就麻了,連動脫手指頭都變的極其困難。
鼓聲愈來愈響,將嗩呐之聲壓抑了下去。
那些人也不說話,我往前走一步,他們便讓開一步,但眼神卻始終直直的釘在我身上,燈籠的微光之下,他們讓開了一條道,村口的那棵大槐樹,已經近在麵前。
這時候我聽到了門外幾聲奇特的叫聲,很威猛,緊接著門外像是喧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