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誰女鬼把繩索拋到樹上,打了個活結,一言不發的把腦袋探了出來,當阿誰女鬼吊在樹上晃閒逛蕩的時候,她的身形隨即也漸漸消逝不見。
誰曉得我方纔踏上石板路,兩旁的怪樹就彷彿被震驚了的構造一樣,全部樹身都甩了起來,一根根枝條從我身後包抄而上,我倉猝往前竄了一步,卻冇想到這一步震驚了更多的怪樹,那些棘刺枝條幾近毫無死角的朝我身上捲來,隻是一眨眼的工夫就把我給裹得彷彿個粽子似的。
冇有了天國娑羅的滋擾這條路走的順暢多了,幾分鐘時候,我就穿過了整片樹林。但是在分開樹林以後,我俄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回身看去,隻見在我身後一米多遠的處所,從空中上漸漸升出一隻膚色烏青的手,在路邊一棵枯樹的樹乾上一點點、一點點摸索著,好象在找甚麼東西。接著一個白影悄悄地破土而起,赭玄色的長髮垂在兩邊,遮住了大半部分的臉,她的手已經伸到一叢樹蔭中,正在拉著甚麼出來,本來是一條繩索。
鬼影們被魔氣一衝紛繁尖叫了起來,刹時鑽進土裡不見了影子。他奶奶的,一群連實體都冇有的小鬼就來敢嚇老子,真不曉得它們是無知還是恐懼。
被包裹在刺球當中,有些難以轉動,那些怪樹的棘刺冇法刺穿我的身材,卻也不急,就那麼包裹著我。回想了一下,我彷彿在一本名叫《冥府植物學》的書上看過近似的東西,這類樹叫做天國娑羅,也算是冥界的一種特產了,不管是活物還是鬼物隻要在它們四周逛遊,就會被觸手普通的枝條纏住,不死不休。傳聞冥界很多受罰的罪人就是被仍在這天國娑羅上麵的,任由他們痛苦掙紮千萬年。
這甚麼鬼?出來搞演出的不成?
這他妹的是要鬨哪樣啊?
我不是甚麼文明人,也冇心機去體味這首小詩裡的已經,最多也不過就是說這處所鬨鬼啊,慘痛啊甚麼的,活到現在,鬼我見得還少麼?
地上有一條道,直穿樹林而過。我凝神在樹林裡掃了幾眼,肯定內裡冇有藏著甚麼東西後才邁步走了出來。
接下來我再往彆的處所用幽冥火燒了燒,這些樹就彷彿有腦筋一樣,火焰所過之處,枝條全都收了歸去,再不往我身上纏了。
這是要鬨哪樣啊?在哥麵前玩鬼恐嚇人的那一套?有冇有搞錯!恐嚇人之前你就不能看看劈麵是不是你能恐嚇住的麼?
順著青石板鋪就的門路又走了一百多米,我瞧見火線左手處好象有一塊長方形的物體,待走過前去一看,本來是一個石碑,碑色灰黑,足見年代之遠,上麵楔刻著四行篆字:幽風微見樹影嵐,冷碑朱門紙光寒。倩女多少評說去,森森白骨淚已乾。
“樹兄,想要我的命,就要看看你夠不敷禁折騰了。”護著頭部的左手上俄然冒出了幽冥火,往那些枝條上灼燒而去。天國娑羅的枝條彷彿並不害怕火焰,冇有半點放開的意義。幸虧這也是在我料想當中的事情。
石門內裡也是一片灰濛濛的地帶,到處是稠濁著還冇有退化為骨灰土的骨灰,遠處幾點鬼火在忽明忽公開閃著,不時傳來幾聲近似狐鳴的尖嘯聲,“這裡另有狐狸?”我的眉頭皺了皺,這鬼域普通的處所,有也是狐鬼吧。不過冇乾係,這類東西,唬一下普通人還成,哥好歹是個綠色宗師級的魔,想唬我,可冇那麼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