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大人不過擔憂我會將你停職,或者去軍中揪出你的親信甚麼的,但君不見廣東的孔有德,北京的吳三桂,福建的耿精忠,說句誅心的話,他們哪一個不是稱霸一方,模糊有藩鎮之勢,可朝廷都還是在默許, 乃至在啞忍,就是因為天下不決,我們也得依托你們,大清比大明能包容的更多,攝政王更是說過,隻要不是想當天子,那就封給他們一個一字並肩王又如何?既然共同打了天下,就一起分天下,這是他們應當獲得的。”
“噢噢噢。”
“哈哈哈,原是為此啊。”和度開朗一笑,道:“那吳惟華是攝政王的狗,也臨時當他是小我吧,我剛纔就說過,我們滿人打天下看的是才氣,靠湊趣營私上位的終不會悠長,薑大人既不滿,我倒能夠幫薑大人一把。”
“是,隻是那民氣狠手辣,怕有些傷害,老奴多調些人隨仆人去。”
薑卿端端方正的坐在書房裡,風吹散了她鬢間的碎髮,抬手向後捋了幾分,手中翻書的行動也隨之停下。
“應當曉得了…”阿克占道:“前日貝勒爺說的那名叫方仁的統領也曉得此事...徐正被殺恰是他第一個撞見的...我們要不要拿他來問問?主子是感覺,或許那些細作這麼久冇被抓到,應當就是上了城中前明舊臣的船。”
“奴婢剛纔去前麵取地龍...老爺在堂上喝酒呢...就聽到阿誰穿黃馬甲的人說...說要提親......”
“嗯,我已替他收屍了,雖跟了我冇多久,總得有個好後事,漢人一貫重視身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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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陸建章死了,她作為納過聘禮的未婚妻,已經算是半隻腳踏進夫家的人了,若說傷感...倒倒是提不起的。
“如許,你去內裡替徐正收屍,沿路去找找線索,我去薑鑲府上一趟,孫文既非讓我和他玩,那就陪他耍耍......”
小雪飄落的總兵府門前,和度打了哈欠,抬步往裡走。
“也懇請薑大人奉告我,這些細作要找的人,真的是你嗎?”
“是啊,我現在說幾句大口語。”和度道:“早在索卓羅和陸儀正死時,我就發覺到他們一行到大同必定是在城中有了內應,不然不會這麼冒側重重關卡過來,而大同城最大的漢人將領就是薑總兵你了,以是我不得不有所顧慮,做了很多,也想了很多,但多數是無用的,不如親身來找薑大人一談。”
“不,應當是藏起來了......”
從小到大,父兄都是依著她來的,但唯有婚事,她本身甚麼都不曉得,也做不了主,隻能去跟阿誰不體味的人過一輩子。
和度沉吟起來,緩緩道:“現在這個局勢,薑鑲扭捏不定,在軍中又是權力過火,我前日上報阿瑪也冇被當回事...大同乃北方重地,火線更有八位親王在抗擊蒙前人,若申明人想趁機反間也不是那麼輕易的,再者,那些隻會黨爭數錢的明人有這個手腕嗎?”
聞言,薑卿合上了手中的書,聽平兒磕磕盼盼的講了內裡產生的事。
“停,把頭上的雪擦擦,不要得了傷寒。”
而和度則是轉頭一笑,神采如常。
“貝勒爺…命令封閉大同吧……”
下一個刹時,少年也看向了她,隨後是快速的風聲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