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謝七郎彆後,顧鈺一起上都在思考著這一句話,並設身處地的站在桓澈的角度來想此事,如若他真的想招攬她,而同時又有天子與琅琊王招攬在先,他會如何做?
顧鈺笑了笑,冇有答覆,而是轉而說道:“好了,我們也快出來吧!昨晚練了一早晨的字,必然很辛苦吧,本日便好好放鬆一下!”
周嫗的神采便是一黑,就聽她接著道,“祖父曾說過,良玉不琢,恰是士人們所推許的,我若打扮得花枝招展,俗媚不堪,豈不是給顧家丟臉?連我身邊的婢女都銘記祖父的教誨,可見周嫗並未將祖父的話放在心上!”
“殿下,你可看夠了?”一名小廝打扮的侍衛立在一旁,打趣的笑道。
大片的園林依山傍水,其間亭台樓閣,高低錯落,更有池沼碧波,交相輝映,園中挖湖開塘,引了死水出去,構成一個偌大的碧湖,如明珠普通鑲於兩岸青山間,其上另有精美的畫舫淩波。
他這麼一說,王五郎的眉宇便是一皺,如有所思,也略有不悅,瘐成這麼時不時的提起吳興沈氏,豈不是成心讓他記起當年王敦判亂之事,此事於琅琊王家來講也不啻為一大熱誠。
見者無不讚歎,更有甚者將此處園林比作石崇的金穀園。
桓澈這小我惜才,宿世天下英傑便儘由他攬於西府當中,民氣所向,眾望所歸,他所做的統統的確為其父篡位做了最有力的援助,若不是王氏門閥與謝氏門閥成心遲延,桓溫年老死於病中,便在其父活著時,桓氏篡奪帝位也是指日可待。
這時的顧鈺走上前,將兩個婢子攔在身後,截道:“有句話說,在其位,謀其政,阿鈺卻不知,本身身邊的婢女何時輪到周嫗來怒斥了!如此越俎代庖之事,可也是老夫人教的?”
“那祖父現在那邊?”顧鈺又問。
“你如何曉得我練了一早晨的字?”張十二郎驚奇的問。
想到此處,顧鈺的心中不由發寒,腳步便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些,詩琴與詩畫小跑著才氣跟上她的腳步,不一會兒,就到了怡心堂前,可堂中一片沉寂,不像是有高朋來臨的模樣。
“十一娘,你又如何了?我如何感受現在的你心機深沉,一點也不像疇前的十一娘了!”張十二郎又道了一句。
都道江南士族皆大富,可也未想到竟大富至如此境地,這對於從北方搬家來的士族來講,無疑是一種經濟上的打擊。
但如果得不到的人才,桓澈也必定不會讓他落入彆人之手,便如他宿世所說過的:“天下英傑儘歸吾手,不料我者,寧肯毀之!”
也不知這十一娘是甚麼腦筋,平時都在想些甚麼?
少年彎起手指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頭頂,回道:“冇看夠,誰叫你說話打攪我的!”
桓溫身後,桓氏門閥在幾大門閥權勢的夾攻之下遭到了重創,其名譽亦遭到影響,桓澈纔沒有急著篡位,何況有其父謀圖廢立在先,他的行事便需更加謹慎。
若論家屬清望,朝中累官至高位者,北方來的僑姓望族必定完勝這些吳中士族,可若真論起家財薄弱背景,他們這些號稱一等門閥士族的僑姓望族卻還遠遠不如這些吳中士族。
“好一個冰清玉映,端莊嫻雅的美人,看來這吳中顧家不但隻要一個顧十一娘,另有諸多美人可賞!”
想到這裡,張十二郎的神情又是一黯,看著顧鈺向前走去的背影,忽地問道:“阿鈺,你真的不想嫁給我,哪怕是正妻的身份,你也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