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行事不拘末節,將來足可堪當大任,快快起來再說!還跪著何為?”他道。
說到這裡,他又看向桓澈問道,“莫非這枚督印現在也在顧家十一娘手中?”
桓澈便道:“那麼父親是否有傳聞過,當年沈士居判亂之時,他的女兒但是以十裡嫁奩進的顧家之門,有人乃至說,那十裡嫁奩隻是那些陪嫁中的冰山一角……”
他話未說完,李氏陡地美目圓瞪,怒道:“我不管她手中是否有多豐富的嫁奩,這小我她要對我兒倒黴,我如何能放心讓她呆在你身邊?”
見他深思不語,桓溫又笑道:“作為江東之豪的吳興沈氏,除了令世人傾羨的財產以外,是否另有極其強大的武裝部曲私兵?你但是為了這支部曲私兵?”
桓澈的神情便陡地一怔,在桓溫的目光諦視下,他微微施了一禮,安然承認道:“父親所言不錯,兒確有此心!”
這時的桓澈點頭道:“不錯,本來那些嫁奩並非在顧十一娘手中,不過兒在晉陵之時,也可謂推波逐瀾了一把,現在這些嫁奩便已然償還於顧氏阿鈺之手!”
“哦,卿卿莫非另有更好的體例?”桓溫又問。
“澈兒,你說說看,為何要娶那位顧十一娘為妻?”桓溫轉向桓澈問,“固然你是庶出,但你是我桓溫之子,現在你也名傳安康城,以你之才名,為父便是為你聘王謝兩家的嫡女為妻,也非完整不成能之事?
便在這時,桓澈又安撫似的說道:“阿孃,我知你想複國,可複國也需求相稱大的人力和財力作為後盾,不是嗎?”
李氏彎了彎唇,含笑嬌嗔中美目波光流轉。
桓澈的目光便陡地轉向了一旁的婢女阿梨,在他的目光暉映下,婢女神采刷地一下煞白,忙跪倒了下去:“郎君,恕奴多言!“
這句話勝利的堵住了李氏的嘴,使得李氏神情一怔,也如有所思起來。
桓澈悄悄的握緊了拳頭,忽地笑道:“阿孃,你還不信賴我嗎?一個十五歲不到的小姑子,豈能是我的敵手?我要獲得她手中的嫁奩和部曲私兵,就必須先獲得她的人!”
李氏神采微凝,桓澈倒是鬆了一口氣,隻是昂首看向李氏時,卻見她眸中寒光幽聚,似極其氣憤。
這時的桓澈才緩緩的向桓溫施了一禮,答道:“父親,顧氏阿鈺之生母雖為刑家以後,可父親也應當傳聞過,‘江東之豪,莫強周沈’這句話?”
“不錯,父親,兒已查得,沈士居當年在給其女沈氏嬌孃的陪嫁當中留有一枚督印,這枚督印應當能聚眾十萬流民部曲為其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