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太後心中亦是震憾非常,又低聲問:“那與那位沈氏黔郎和桓澈的書法比擬,又如何?”言罷,又道了一聲,“可有類似之處?”
庾太後便笑問:“哀家聽聞,你在玉泉山上以一曲胡茄而立名,且在石碑上刻下了一首詩,詩且非論,但你留下來的字倒是連褚太傅也讚不斷口,稱其是不輸於有江左第一品之稱的書聖王逸少,哀家心中敬慕甚久,到底是聞名不如一見,不知本日可否讓哀家親見十一娘之真跡!”
“不敢,就先下去吧!”這時,庾太後也接道,“顧大人,陛下念你少有才名,卻因王敦兵變一事而無端受連累,乃至十五年未能入仕,這才例外擢升你為六品的待禦史,你剛升官職,便奏請陛下此事,陛下已經給了你與你女兒殿前奏對的機遇,現在是你女兒不肯其生母屈於右夫人之職位,陛下也不好強行頒旨做這個惡人,你便就此作罷,歸去吧!”
庾太後又看向了顧鈺,含笑問道:“顧十一娘,哀家還傳聞,你曾在玉泉山上救過琅琊王殿下一命,此事可失實?”
庾太後又問:“那你為何會曉得我兒會在當時候遭受傷害?”
天子話一落音,顧悅禁不住雙膝一軟,再次跪倒了下來,耳邊直是嗡嗡作響,或許是天子的聲音過分鏗鏘清脆,好久好久,他的耳邊都好似迴盪著這番話的聲響以及顧鈺的聲音。
一宮女上前,躬聲答是,便當即退向後殿,未幾時,便取了一方硯台、一支筆以及佐伯紙、墨錠出來,殿中早已備有幾案,那宮女表示顧鈺坐到幾案後,她也將筆墨紙硯擺放在了顧鈺的麵前。
這時,顧鈺答了聲:“是!”
可不就是如許麼?皇家哪有私事,都是國度大事,如果惹得那些大臣們不歡暢,他們乃至能夠屍諫來威脅!
“請太後孃娘過目!”她道。
隻不過,他話纔出,就聽到大司空庾冰的一聲厲喝:“顧悅,你大膽,君無戲言,你豈能讓陛下收回成命?”
“如此說來,那沈氏黔郎與桓澈之字還要在二王之上?”庾太後驚奇道。
這時,走上來的不是宮女,而是先前接顧鈺進宮的小黃門寺人,並且這寺人手上竟然還端著一方黃色的卷軸,其旁另有玉璽。
庾太後點頭,忙將那張佐伯紙接到了手中,隻不過看上一眼,庾太後的眼中極其驚奇而明麗的光芒畢現,彷彿神魂都已聚在此中普通,直是聚精會神的看了好一會兒,庾太後才又將那佐伯紙遞到一旁的庾冰手中。
而庾太後的這一番話彷彿想要奉告顧悅甚麼,才讓他乖乖閉上嘴退了出去。
庾太後沉默了一會兒,彷彿感覺再也問不出甚麼,便看了庾冰一眼,轉而又含笑道:“不管如何說,你對我兒也算有拯救之恩,哀家本日請你入宮來,也便是要回報你這份拯救之恩!”
庾太後氣得一噎,這還像是天子所說的話嗎?同時心中不免又有些酸澀,若不是現在龍亢桓氏與那些世家門閥的逼迫,她的兒子又如何會如此怯懦冇有天子威儀?
“哈哈哈……顧十一娘公然聰明風趣!”天子說道,“琅琊王是有福之人,豈能遭此小人所害。”
太後說到這裡,眉宇間已有鬱色,顧悅又豈敢再多言,忙叩首磕了個響頭,複興身道了聲:“臣辭職!”躬著身子緩緩的退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