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很多人的神采已是悚然大變,杖責一百,彆說是養尊處優的貴族郎君,便是長年習武的硬漢也絕對挨不了一百軍棍,大司馬這是要將本身的兒子打死嗎?
直過了好一會兒後,他纔看向桌上的一碗淨水和匕首,道:“父親是想與兒滴血驗親麼?”
當然更多的人所猜想的還是桓澈的出身,不管桓濟當日的指證是否失實,這都已經在世人的心中埋下了疑問和隱患。
而七日以後,桓溫的病情彷彿又好了,但病好後的桓溫彷彿變了小我似的變得極其喜怒無常,很多人都捱了其怒斥和吵架,乃至有人不由猜想,這位南征北戰數十年一度想要篡位稱帝的大司馬是不是已經到了極限了。
“氣不過也要忍著!”南康公主厲斥了一聲,又喃喃道,“不過,經此一過後,桓符子對李氏母子大抵也不會有多信了。”
南康公主司馬興男亦有如男兒普通的曠達爽邁之風,桓溫獨寵李氏,她年青時也有過帶著侍婢女持刀闖進李氏居處欲殺之而後快的打動,但見李氏安閒不懼,悲淒求死,竟又一時心軟放過,後南康公主獨居荊州,與桓溫可謂是聚少離多,伉儷極少團聚,一次謝奕逼桓溫喝酒,桓溫便躲藏於南康公主的內院中,南康公主曾笑謔了一句:“君無狂司馬,我何由得相見。”
兩名流卒連連叩首,哭喊著告饒,忽聽桓溫以極其安靜的語氣問了句:“二郎君為甚麼要俘獲沈司馬來對於六郎君?”
那士卒便吞吞吐吐道:“說是……說是沈司馬乃六郎君極其看重之人……隻要俘獲了他去對於六郎君,必能使六郎君束手就擒。”
自從桓澈進門,桓溫便呆呆的看了他很久,直到他坐下後,才感慨了一句:“澈兒麵貌之美確切人間罕見,連為父常常見了都要失神好一會兒。”
桓澈亦是更加的恭敬謹慎,一進門,喚了聲父親後,便跪坐在了其下首,就見擺在桓溫麵前的案幾上正放著一盅淨水,一旁另有一把新的匕首。
“是麼?可現在細心看來,你除了一雙眼睛像極了你母親外,其他處所倒是與她不像的,與為父就更不像了。”
桓溫氣得雙目爆瞪,再次掀了麵前的桌子,就要親手拔劍,這個時候,場上卻傳來一個沙啞而顯衰老的聲音喊道:“開口!”
“是,是!”
這話是甚麼意義?
大司馬,奴等皆是萬不得已才服從於二郎君的。奴等真的不肯再害六郎君,請大司馬饒命!大司馬饒命!”
“母親,我就是氣不過!”桓濟還是不平的接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