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換做平常,柳公此言或許隻是想嚐嚐孫兒,但在劉大人說過秦晉之好的話後再問,便有些耐人尋味了。柳漾不知阿翁到底是甚麼意義,麵上閃過不安閒,但也隻是半晌便規複過來,輕咳一聲,坦言:“王家小郎並非愚人,又是重情重義之輩。若真要挑個弊端出來……小郎忠誠不足,聰明不敷。”
寒士世人緩緩退下,王律也對柳公施禮告彆,柳公點頭應下,待王律走後才問孫兒:“阿漾感覺這小郎君如何?”
劉業見柳公回絕,遺憾的輕歎一聲,然後才道:“傳聞江寧縣住著一名老婦人,此人當年在金陵城以婦科為生,二位如果有興趣不若前去一問。”說罷徑直而去。
說著劉業看向膜拜在地的眾寒士,笑道:“公然熱烈。”柳公一訕。倒是不好多說。劉業也不是過來惹事的,是以也未再與柳公膠葛,徑直走向領頭的邱況予與餘路二人跟前,問:“你二報酬王家郎君老友?”
柳公曉得此人脾氣,點頭一笑,也不去管他,反而對寒士們道:“劉大人之言爾等也聽在耳中,快快退去罷!”
柳公見孫兒惱羞,拱手道:“大人操心,不過孩子尚小,某還想再留兩年。”
劉業怒斥之言響徹一片,最前麵邱況予與餘路二人對視一眼倒是不敢聲辯。他們二人如何不曉得本日此事會大觸龍顏?但也是無法之舉。王列入獄至今還是冇有動靜。便是他們能等,王列又如何能等?天子各種行動曆曆在目,如果他們此時假裝不知。今後另有哪一名朱紫情願替寒士出頭?
王律拱手一禮,答曰:“恰是小子。”
柳公未作聲,倒是另有人汲汲而來,立在他身前朗聲道:“王律謝過諸位郎君為兄長馳驅之恩,然吾兄長一事與柳公無關,諸位郎君請回罷!”此人恰是獲得動靜趕來的王律。
“阿翁!”
劉業道:“倒是一表人才。”說罷看向柳公道:“這小子倒是個聰明人,與你身後小娘子普通大小,不如老朽做個媒,助你與王家結秦晉之好如何?”
王律反應過來後上前一步,道:“還請大人明示,王律感激不儘。”
二人一齊道是。
如此場景饒是柳公見多識廣也駭了一跳。圍觀百姓此時也噪聲大起,一言一語皆是不離王家郎君王列。柳公暗自感喟一聲,王列此人他也非常賞識,隻是……這後話他倒是不好言說。
劉業見這領頭二人麵上青白交叉,持續道:“爾等有這份閒心倒不如一探當年勢實!連事情還未弄清楚便在這邊行笨拙之事。平白讓人笑話。”
邱況予三兩句話將柳公誇獎一通又道明來意,未做贅言。一旁柳漾小娘子不由多看此人兩眼,暗自點頭此人倒是可取。
聞此言,劉業轉過身來打量王律,見小郎君劍眉星目、一身正氣,暗自點頭,問:“你便是王恒小兒?”
寒士等人不走、王律不讓、柳公不說,世人便這般對峙起來。正無解之時,一名布衣男人踽踽而來。柳公瞥見此人驚奇迎上。拱手道:“劉大人本日如何得空過來?”此人恰是被剝奪官職卻還是不肯歸鄉的光祿勳――劉業。
邱況予持續道:“老友列與門生等人交好,又以己身之便為門生等人謀取前程,曉得門生等人私利,以胸懷采取,實君子也。如此重情重義之輩還請柳公出言相救。”說罷人已然拜倒在柳公身前。邱況予這一跪,身後數百寒子也跪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