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說話不入耳一事王羨魚已是習覺得常，獲得答案，母女二人又是一陣心驚膽顫。

王列未說完之話母女二民氣中都有計算，隻是本日這一出實是讓二人吃驚不小。王羨魚不知阿母如何，歸正她是又氣又惱，忍不住瞪一眼兄長。王列見了麵露訕訕，不知如何安撫纔好，正值此時王老先生被人架了過來，解了王列難堪。王列迎王老先生進屋，內裡母女二人曉得內幕後鬆乏下來倒是更覺累人。

婢子們倉促而出，廳屋以內便隻餘母女二人。王羨魚見阿母之態慘白，忍著胸中翻滾跪坐在阿母身前這才哽咽道：“阿母，阿魚心中懼極。”

太醫令走後，王羨魚將婢子們十足趕了出去，隻留一家人守在屋裡說話。王律果不其然也是曉得的，見阿姊詰責心虛的不敢回話。王羨魚氣急反笑，怒道：“好好好！你們三人是一家，我與阿母是一家，今後我與阿母過日子，郎君們另立流派罷！”

這些婢子們向來以木柳、桑果二人馬首是瞻，現在那二人不在，這些婢子們一時竟隻剩呆呆之態。思及此處，王羨魚不由得又皺了眉頭。內宅大婦馴良，後院又一派平和，奴婢們不經事，昏昏度日也無人說教，現在真有事產生，卻不堪之態畢露……實是糟心。

王列聞言看過來，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清算好傷口的王老先生暴躁著脾氣回：“如何？再深那麼一點就不消治了，直接起靈罷！”

那仆人聽聞王羨魚問話，哆顫抖嗦說不出個以是然來，王羨魚見了怒從胸起，常日裡暖和的模樣消逝殆儘，可貴的言辭鋒利斥道：“既然不知，還不快去探聽清楚回話？”

主子忙不迭應諾，不時便消逝在母女二人跟前。王羨魚又吃緊叮嚀：“去請郎君們返來，再拿牌子去宮中請太醫令。”木柳與桑果一道應諾，二人攜肩而去。

“請周先生等人去書房一聚，不必多言，等兄長返來再說。”周先生等人是將軍府的門客，阿父交戰在外時他們必然有一人隨行，跟著主公出世入死，也算是這將軍府慌亂之際能出主張之人。

王恒被放到榻上後，王羨魚與虞氏二人這纔看到王恒胸前衣衿上血跡淋淋……二人倒吸一口氣冷氣，那裡還顧得上哭，吃緊叮囑婢子端來備好的熱水等物。虞氏不假旁人之手，親身拿剪刀剪開王恒前襟，一道從左胸延至右腹的刀疤鮮明印出世人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