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體內的毒素去除很多,袁逍頭上青筋再度繃緊,眼神一凜,那根木簪便又一次狠狠朝手腕處劃了下去。
那顆吞入腹中的毒丸果然是效力不凡,剛疇昔二十息,袁逍五臟六腑便被覆滿了濃烈的灼痛感,本就枯瘦的手腕上纏滿了黑線,看上去就如跗骨之蛆普通噁心詭異,叫他禁不住一陣心慌意亂。
“此地間隔法律堂起碼有十餘裡路,山勢又極高,看來唯有忍痛滾下,方可博得一線朝氣了……”
“簪子……我另有簪子!氣不過百又如何?既然老天冇能讓毒丹奪了我的性命,那我便憑這簪子奪了它的氣運!”
想到放手人寰的父親,再想到上山以來的各種境遇,自袁逍心中忽的發作出一股激烈的逆反情感來。
俄然,像是醍醐灌頂普通,袁逍渾沌的腦袋綻放一團可貴的腐敗。將後果結果聯絡以後,很快便猜出了八九分端倪。
“為甚麼!氣不過百,為甚麼眼看著就要勝利了,卻恰好要作弄我!賊老天!賊老天……”
烏黑如墨的夜色中,一股霸道無匹的颶風悄悄凝集在天涯,掀翻了稠密的雲霧,直將光輝星鬥扯得東倒西歪,就連那皎白純潔的月盤,色彩竟也暗淡了很多。有了這颶風做幫助,無數朵黑雲攏聚抱合,相互摩擦的速率驀地減輕,於瞬息間便構成了一隻遮雲蔽月的大傘!
本就細若牛毛的絲線砰的一下斷裂,差一點就要完成打擊過程的他,終究還是無緣修仙,不得不被迫退出了修煉的舞台。
“莫不是這簪子大有古怪,竟將殺人害命的毒素,無形間化成了薄弱的靈氣源流?”
“公然冇錯!”
就在他自言自語,眼神有些暗淡之際,那縷裹在簪尖上的血跡卻無聲無息消逝不見,不知為何,那長長的簪身竟也悄悄嗡鳴了起來。
“這便是……凝氣一層的感受麼?”
嘭!
盤坐在地上的少年,一動不動,臉上固執神采模糊可見,彷彿對周遭響起的獸鳴充耳不聞,還是是諳練操控著體內靈源矯捷竄遍周身每一個氣竅。在這般滿身心投入之下,渾身的每一處毛孔儘然向外分泌著灰玄色的雜質泥汙,同時猖獗打劫氛圍中摻雜的淡淡靈氣。一縷縷淡紅色氣絲遵循特定規律,在袁逍周身構成完整循環,使得他棱角清楚的臉龐上增加了幾分奧秘與剛毅。
大家都等著看他笑話,他恰好不能叫他們看了笑話!
兩注清淚像是絕了堤的大水,刹時就將他襤褸的衣領濕了個通透,本來精光閃動的眸子浮上了一層暗淡,數聲怒號過後,那具孱羸的身材轟然墜地,臉上儘顯猙獰之色。
下一刻,一件最最讓他始料不及的事情產生了。
用心致誌衝破的袁逍,自是不會重視到這點微小的動靜。直到體內缺損靈氣循環來去的狀況被一股霸道刁悍的力量突破了均衡,這才驀地醒神過來,轉而吐出一口濁氣。
鬥轉星移,皎月高升,點點星芒在天涯合作燦爛,一閃一閃的,投射在披著寒光銀輝紗衣的山麓上,若嵌了寶石似的崇高華貴。
奇特的是,固然這一次劈下的轟隆要比之前都強大數倍,但卻並未披收回毀滅朝氣的氣味,隻在空中劃出非常刺眼的亮線,便化作一團深紫色雷柱,快速落入了髮簪膨大的蓮蓬頭位置。
跟著一股紅中帶黑的血液滴下,狠惡的痛苦從腕間伸展開來,他那恍惚的神智也驀地集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