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內監跑過來,一臉嚴峻接過奏本,急倉促的跑出去。
天啟還想看周正如何自辯,但很快神采嚴厲起來,非常當真的一字一字的核閱。
“現在是甚麼模樣?”天啟又道。明顯,他也曉得,這些是端方,但朝廷各部分早就不安端方行事了。
――李恒秉的奏本。
天啟說完,俄然轉向李實,道:“對了,周征雲還在詔獄嗎?”
天啟已經想好了,毫不會答應周正去官的,朝堂上要有個不一樣的聲音,那才風趣。
天啟現在已經膩煩彆人彈劾周正了,還是皺眉看完,而後又拿起那道蓋著周正監察禦史大印的公文。
天啟想著那日朝堂上週正的伶仃無援,發笑的點頭,又拿起第七本,這一本說的是周正運營賤業,日進鬥金,在朝野激起浩繁非議,一片嘩然,要求皇上嚴懲如此。
天啟頓時冷哼一聲,送到嘴邊的茶杯又放下,神采冷酷的看著周正的奏本,半晌道:“他們不是想拖嗎?朕就讓他們拖,周征雲這道奏本送去通政使司,公開。”
不遠處一個內監小步跑過來,將奏本端走。
在這個時候,大教員是嚴峻的罪過,一旦呈現,這輩子就彆想出門了,很輕易被路人打死,更彆說入仕為官甚麼的了。
李實已經看到這是彈劾周正的奏本,瞥著天啟的神采,內心如有所思,道:“現在普通是送入刑部或者大理寺複覈,而後轉去都察院,蓋上監察禦史大印,結案結案。”
一本是彈劾周正,另一本是證據。
周正這不是自辯疏,是上奏關於遼東的。
開初天啟還看的津津有味,這前麵就顯得膩煩了。能編的都編了,前麵就顯得毫無新意,千篇一概。
天啟皺著眉頭,看著兩道奏本,冷靜一陣,道:“李實,湖州那邊的案子,監察禦史普通會如何做?”
這些較著都是胡說八道,就是為了彈劾周正,天啟看的津津有味,又換下一本。
天啟放下奏本,有些頭疼又有些無法的道:“這些報酬了進犯周征雲也是無所不消其極,起碼的操守都不要了,就差說周正大逆不道,籌辦謀反了……”
留中,也就是不頒發定見,不措置。這本身來講,就是一種態度。
這一本就更離譜了,內裡說周正長年流連於青樓教坊,在都城有‘風騷才子’的雅號,滿都城就冇有周正冇去過的青樓,周正冇睡過的花魁。
實則上,也就是推委,向上推委,向下推委,推委不了才一群人硬著頭皮共擔。
天啟看了十幾本,又看到了一本彈劾奏本的,嚴格來講,是兩本。
天啟明白了,合上李恒秉這道彈劾奏本,道:“留中吧,此後凡是彈劾周正的,一概留中,也不要拿給朕看了。”
第二本,說的是周正讀書的時候,欺負師長,乃至還脫手打了教員,震驚全部府縣。
天啟看的忍不住想笑,放到一邊,看了眼左手邊的一張張小紙條,見都是周正的,頓時來了興趣,一本一本的看去。
天啟淺笑的翻開,抬眼看去。
天啟順手拿過茶杯,卻冇有喝,目光悄悄的看著門外,道:“李實,你說,首輔他們真的是一心為朕,為朝廷,為我大明嗎?”
‘看來,周正真的是進入帝心了。’李實神采淡然,內心卻非常警戒。如果周正被天啟記著,並且內心有了某種設法,他就要謹慎謹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