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真難說呀!”
二牛檢察了一遍環境,愁悶地抓了抓腦袋道:“十叔,這車是不能走了,要修好得花幾個小時,入夜也趕不到縣城。”
“啊!”謝小婉忙哈腰去撿,這些都是相公的寶貝。
“船這麼大,我們在船尾站一會,應當不至於衝撞了主家女眷的,大哥可否通融些個!”
三人趕著水牛走了半小時,終究來到信江邊上,幸虧徐晉這段時候每天熬煉,要還是本來孱羸的書白癡,絕對吃不消。
“彆怕,統統有我!”徐晉拉起謝小婉的小手,後者紅著臉掙開,低聲道:“相公前麵先行,小婉跟著便是,那樣會被人笑話的。”
“不可便不可,少羅嗦,從速走開!”一名護院不耐煩地揮手擯除。
二牛這貨俄然轉頭可把謝小婉這丫頭嚇了一跳,紅著小臉從徐晉身邊移開。
徐德銘淡然一笑,即便徐晉內心有隔閡又如何,他上饒徐氏一族的標簽是抹不去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徐晉今後就算再飛黃騰達,他的根始終在這裡,在上饒徐家村。
謝小婉忍不住掩嘴笑起來,徐晉不由哭笑不得,你當朝廷是我開的啊,想當甚麼就當甚麼。
並且,這段時候徐晉每天段煉,較著變得健壯了些,固然還是很文弱,但腰身挺得筆挺,讓人不由忽視他穿戴上的寒酸。這大抵就是所謂的腹有詩書氣自華吧!
二牛嗡聲道:“十叔,往前幾裡地就是信江,要不咱揹著行李到江邊碰運氣,看看有冇有過往的漁船,乘船順江而下快一點!”
徐家村。
麵前這個少年固然穿著寒酸,但那份遠超春秋的安閒還是讓大管家高看一頭,並且作為書香世家的下人,自小耳濡目染,對讀書人還是比較禮遇的。
二牛翻了個白眼:“那十叔不會弄個內閣首輔嗎?”
徐晉握住謝小婉的冰冷小手,淺笑道:“小婉,待相公高中便帶你衣錦回籍,到時咱建一座大莊園,再置千畝良田!”
大管家打量了一遍徐晉,頓時麵前一亮,暗道一聲:“好一個神情的小郎君!”
徐有光心中一動,道:“那族長還那樣……隻怕十弟內心會有隔閡!”
幸虧車上的行李未幾,也不消徐晉脫手,二牛便手腳敏捷地把東西全數打包好馱到水牛背上,話說二牛固然憨點,但乾活還真是不賴。
謝小婉較著有些怯場,不管是那艏大船和十幾輛精彩的馬車,都明示著主家非富即貴。打個比方,如果前麵停著十幾輛千萬級彆的名車,兜裡就揣著幾塊錢的貧民敢上前和人家搭訕嗎?更何況是品級森嚴的當代。
“少打馬伕眼,族中平輩中就你是個明白通透的人。”
牛車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慢吞吞地走著,徐晉便拿出《易經》默誦打發時候。
“好哩!”二牛往水牛屁股上揮了一鞭子,一溜小跑地奔疇昔。
家裡本來另有些鍋碗瓢盆的,但這些東西不值甚麼錢,帶著又費事,徐晉便乾脆不要了,全數送給了鄰裡,為此小婉那丫頭幽怨了好久。
徐晉有些無法,但要改正小丫頭自小構成的看法,一時半會必定辦不到,也隻能由著她了。
三名護院均投來感激的眼神,費家乃書香世家,百年望族,家主老爺向來治家甚嚴,下人惹敢在外作威作福欺負布衣,輕則鞭撻,重則杖責,直至逐削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