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許做,定然是有原因的!
“回娘孃的話,這些隻是今兒過來的,聽那管事公公的意義,過兩日還會連續有人來。”冬月近前一步道:“但親王府送來的人,大抵差未幾了。”
他含笑的看著那張明麗嬌妍的麵龐,歡樂的像個孩子一樣。
“皇上,夜裡天涼,您多加一件衣裳罷!”陳淵捧著一件玄色織金龍紋的大氅,他輕手重腳的走到容鐸身邊,低聲道:“已經戌時,露水愈發的重了。”
冬月一愣,旋即捧起票據,低聲道:“宮裡送來了兩位嬤嬤、宮女三十人、內侍二十人。親王府各自送來了四個丫環、四房人家奉侍。”
一輪潔白的明月高懸於九天之上,清輝穿過薄薄的雲層,散落一地的銀霜。
他孤身坐在廊廡下的圈椅中,月影花影中倒映著清冷的銀輝,他的身影竟也顯出幾分落寞。全然不是白日阿誰君臨天下,氣勢威壓的帝王。
這日一大早,明薇打著哈欠起家奉侍著容臻換過衣裳,又陪著他用了早膳,送到垂花門火線才止步。
“唔。”明薇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
“二等、三等丫環,另有灑掃的小丫環、粗使婆子,都等稍後宮裡賜下人來再安排。”明薇一麵說,碧雲一麪點頭。
唐婉最喜好的那對雨過天青色官窯梅瓶,不染纖塵的擺放在紫檀木高幾上;角落裡那套粉彩茶具,是她慣常用的;多寶格上擺著的羊脂玉觀音佛像、牆角上立著的三尺多高的珊瑚……
廢黜容臻的皇太孫之位、改立他為瑜親王,便是他自誇甚能揣摩帝王情意,此次也無從窺測半分。
“娘娘,這是我們府上現在的空缺。”碧雲捧著一本薄冊子,上前回事道:“要補上的人,還請娘娘示下。”
倒不是真的人手緊缺到連半夏園都不敷,隻是明薇決定半夏園她要安排的鐵桶一片,不能讓旁人的權勢混出去。早在東宮時,她就曉得淑妃等人手伸得不短。這一回分歧了,她有了重新洗牌的機遇,定然不能錯過。
如果不送走呢?
******
容臻已經被獲準入宮謝恩,這便代表著二人已經被解禁了。
容鐸聞言冇有說話,隻是點了頭。
明薇目光閃動,俄然有了主張。
還不等明薇笑著開解碧雲幾句,隻聽冬月隔著簾子回話道:“娘娘,皇上賜了東西下來,誠親王府、康親王府、寧親王府都送了禮品來!”
“隻要這些?”明薇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本來東宮奉侍的人就不敷,更何況是到了比東宮大了一倍不止的王府。
是夜。瓊華宮。
“隻是東西?”明薇麵上並不見多少憂色,反而一臉凝重的問:“有冇有賜下宮女內侍?各個親王府呢?”
斯須,他麵前彷彿又呈現了那一抹嬌俏的身影,三十六年前的中秋,熱烈得不成思議。各色花燈掛滿了瓊華宮,讓人目不暇接,一簇簇五光十色的炊火映亮了夜空,火樹銀花的盛景,恍若瑤池。
現在和在東宮時分歧,盯在王府的眼睛不知有多少雙,重視力隻多很多。容臻更不能有涓滴的差池,踏錯一步等候他的就是萬丈深淵。
陳淵並冇有推讓,笑著謝了恩,便放到了袖中。
倒是容臻看著她眼下淡淡的黛色,感覺心疼。可明薇今後就是王府的主母,很多事都非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