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誠!”也先咬牙切齒喊出這兩個字,仰身倒了下去。他恨哪,這小子若肯真刀真槍和他交兵,哪能擋得他一刀?恰好隻是躲在暗處放暗槍暗炮,真是氣死他了。
瓦剌軍至此倉惶退回草原。
“快快平身。臣等辛苦了。”朱祁鎮笑容滿麵道:“快快入帳敘話。”
“你是在怪我冇有放他歸去嗎?”也先的唾沫星子直噴到伯顏貼木兒臉上,現在三百萬擔糧食不見蹤跡,營帳被毀,軍士被殺,你還在怪我?
“臣宋誠(顧淳)拜見皇上。”宋誠和顧淳上馬,以軍禮拜見。
宋誠道:“大草原地下有好東西,隻是瓦剌人不曉得罷了。若瓦剌對大明心折口服,再次稱臣,又有甚麼不成能呢?”
“……”也先對這位弟弟實在無語,大手一揮:“從速清算。”
“嗯?”朱祁鎮不解,宣他覲見,他肯進京嗎?就算他肯,也先也必不肯讓他來。之前瓦剌倒是常進京朝貢,現在……
朱祁鎮黯然:“朕在敵營時多虧他顧問,但願他吉人天相。”
朱祁鎮被俘後一向交由伯顏貼木兒把守,現在被調了包,伯顏貼木兒負有不成推辭的任務,而走了朱祁鎮,他們纔會被明軍的大炮轟成渣,現在伯顏貼木兒還在體貼朱祁鎮,也先如何能忍?
“甚麼?你現在還擔憂他?就是他和姓宋的小子合股,把你矇在鼓裏,再用調包計逃脫。”也先吼怒,怒不成竭。這麼較著的事,傻弟弟如何就看不明白呢?
如何辦?
“值錢的東西?”瓦剌如果有值錢的東西,也先用得著哭著求著要互貿開市嗎?會朝貢稱臣嗎?會燒殺劫掠嗎?朱祁鎮更加不解了。
也先暈了兩天賦醒,幸虧身材一貫強健,傷口也冇有傳染。退出出關隘時,想到距北都城那麼近,規複祖上榮光指日可待,本身眼看就要成為成巨大的吉思汗般,卻窩囊地被大炮轟回草原,喉嚨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
伯顏貼木兒道:“我冇有,我隻是擔憂他回到都城能不能做天子,不,我必然得跟姓宋的小子說,得承諾讓他當天子才氣接他歸去。”
大師覺得他再也回不來,大明危在朝夕,才把本身逼上帝位,可本身方纔嚐到大權在握的滋味,他卻要返來了?!
也先獨一的一點產業再次被炸掉,營帳再次墮入一片火海。
宋誠和顧淳麵麵相覷。
同一時候,朱祁鎮站在轅門口瞭望瓦剌營帳的方向,昨晚大炮轟鳴時,他就曉得,他贏了這場仗,固然支出慘痛的代價,十萬多人再也難以生還,一百餘名大臣斷送在這裡,隻要幾人還尚在。可最後他還是贏了。
營帳滿目蒼夷,地上千瘡百孔,帳篷幾近燒光,隻剩東北、西南十多座帳篷,軍士們情感降落,傷者的呻、吟聲不竭傳來。
這一刻,伯顏貼木兒和也先一樣非常悔恨宋誠,大哥說得冇錯,這小子太奸滑了,朱祁鎮落在如許奸滑的小子手裡,安然嗎?
“皇上,臣不清楚。”宋誠篤話實說。
他冇有想到勝利來得如此之快。歡暢的同時,想到阿誰竭誠待他的朋友,他的表情又非常沉重,顧淳說,他冇事,可冇有親眼目睹,他還是放心不下。
宋誠笑微微道:“莫非皇上不想報死難軍士之仇,不想征服瓦剌,讓大草原變成我們的牧場?再說,草原除了放牧,另有很多值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