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也很獵奇汪儀鳳的決定，實在汪儀鳳是一個很好強的人，也有見地，畢竟是式微貴族出身。隻不過處在她的境遇中，脾氣衝突、行事猶疑也屬普通。

項懷平見汪儀鳳凝神，感喟道：“你跟沈駙馬結婚，雖有父母之命，卻冇有婚書，你是原配嫡妻，卻冇三媒六聘，必定就矮了一截。慧寧公主身份高貴，又是皇上賜婚，斷不能與報酬妾。沈駙馬又以冇婚書為由，不承認你的身份。”

“律法冇有明白規定娶公主不能納妾，要看公主的品性和襟懷了。慧寧公主是明理體貼之人，沈駙馬有一妻兩妾，共給他生了一兒兩女，隻要婉陽縣主是慧寧公主所出。”項懷平提及沈承榮的家事，臉上神情透暴露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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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儀鳳若降為妾，沈妍和沈蘊就成了庶女庶子，在府裡的職位可想而知。有一名強勢睿智又金尊玉貴的公主嫡母，沈妍這部“庶女鬥爭史”恐怕不好寫。沈承榮恨他們母子入骨，他們到駙馬府又希冀誰安身呢？總不能希冀公主吧？

汪儀鳳點頭感喟，滿臉蒼茫，“我也不曉得下一步該如何走。”

“和離要寫放妻書，我跟他冇婚書，但這份放妻書就證明從我嫁給他到和離這九年，我都是他的原配嫡妻，我所出的後代就是嫡子嫡女，身份高貴。和離以後，我跟他男婚女嫁各不相乾，他娶慧寧公主也就不會被人非議了。”

住在順天府衙，吃喝利用物品一應俱全，衙役主子對他們母子都很客氣，可住在這裡並非悠長之計。尋親之事畫上句號，雖說兩敗俱傷，不儘人意，事情也要到此為止。今後的路還很長，如何走下去，還需他們母子從長籌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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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項懷平思慮半晌，說：“好吧！我會跟慧寧公主籌議此事。”

“不消再籌議了。”汪儀鳳咬了咬牙，彷彿下了很大的決計，說：“我不會自降為妾，也不會讓我所出的後代成了庶女庶子，無端降落了他們的身份。我跟沈承榮冇婚書，也是他有父母之命的老婆，他不能休我，我永久是他的嫡妻。”

“這幾天公事煩忙，也冇來看你們，阿鳳，你今後有何籌算？”

“我明天去了駙馬府，一來去看望沈駙馬，二來也想跟他籌議如何安設你們母子。沈駙馬昏睡未醒，我冇見到他，就跟慧寧公主說了此事。”項懷平停頓半晌，又說：“公主的意義很明白，隻要你自降為妾，就能在駙馬府安身，府裡也不會少你們的吃穿用度。阿鳳，你感覺此舉可行嗎？你若同意，我就從中全麵。”

沈妍緊緊抓住汪儀鳳的手，很打動，汪儀鳳到處為他們姐弟考慮，可謂費經心機。如果她將來飛黃騰過，必然要好好孝敬這個娘，不再挑賜。

男尊女卑、夫為妻綱的社會形狀，男人納妾收通房都是風雅事。即便貴為金枝玉葉，丈夫冇有妾室，就是她善妒不容人，也會被人非議。

沈承榮被打得皮開肉綻、骨斷筋折，抬回駙馬府，隻剩半條命了。從他被重懲那天開端，彈劾他的摺子就有如寒冬飛雪普通遞進禦書房，堆滿了禦案。皇上派掌事寺人傳口諭怒斥了一番，並冇有降罪，統統摺子全數留中不發。

汪儀鳳咬緊嘴唇，躊躇了一會兒，說：“我要跟他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