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這是妍兒。”平氏見沈妍出去，就帶她過來給王氏見禮。

平家的下人從速給沈妍施禮，冇多嘴的持續乾活，嚼舌頭的都很心虛。王氏的下人重新到腳打量了沈妍一番，點頭施禮，臉上透露不屑。

三個丫頭婆子哀告告饒，哭哭啼啼被拖走了，冇受獎懲的人都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跟王氏的下人說了一些閒話就受如許的獎懲，算是罰得很重了。王氏不是講端方嗎？那就讓她曉得甚麼是按端方辦事，這也即是打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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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王氏想讓平氏再醮，難怪平慕軒悲傷，勸嫁之事可大有文章。

沈妍偷眼打量王氏，暗自嘲笑，平慕軒這兩舅母可真有特性。她剛來第一天，楊氏就上門大鬨，想給她一個凶暴彪悍的上馬威。時隔半個多月，王氏登門，上來就是一堆端方禮法，比擬楊氏，王氏的上馬威更有殺傷力。

平蓉不憤，想跟沈妍辯論，被平芙製止，附到她耳邊低語幾句，平蓉轉眼氣消而笑。姐妹二人以傲慢的目光諦視沈妍，不時跟丫頭婆子諷刺沈妍。

“出甚麼事了？”

“說完了嗎？”沈妍問話的聲音很大，嚇了丫頭婆子們一跳。

“女人，這邊。”雪梨領沈妍往堂屋走去。

沈妍剛要歸去，就看到平慕軒吃緊火火跑出去，神采很丟臉，身後跟著幾個下人。與沈妍劈麵，他二話不說，一把推開她，向平氏房裡跑去。

兩個服飾素淨、模樣漂亮的少女一前一後走過來，前麵的少女十一二歲，粉襖紅裙、渾身嬌俏卻難掩她的刻薄氣，就是她出語挖苦沈妍。前麵的少女十三四歲，杏衫綠裙，法度迤邐，姿勢端莊，看向沈妍的目光倨傲冷酷。

沈妍猜到這是王氏的兩個女兒，聽秋霜跟她低語幾句，才曉得平大夫和王氏共有一子兩女。宗子叫安然，本年十六歲，冇承父業行醫，而是苦讀多年，籌辦科考。長女叫平芙，十四歲，小女叫平蓉，十一歲。兩個女兒雖說出身小戶人家，卻都邊幅嬌美，王氏又下血本培養她們，她們皆通才藝女紅。

沈妍淺笑點頭，“剛纔大舅奶奶還說要講端方，家法就是家裡的端方，出錯就要嚴懲。她們三個每人掌嘴三十，扣一個月的月錢，唐嫂，你帶人行刑。”

前幾年，王家屬中考出一名舉人，這幾年又接連考出了幾個秀才童生，在金州一帶名瞥見大漲。王家一族有了麵子，王氏的職位也水漲船高，彷彿成了有身份的人。她自誇出身書香家世，看不起平氏，對粗鄙凶暴的楊氏更不屑一顧。

“是，女人。”

雪梨返來，說：“女人，孫嬤嬤說家有家法，敢嚼主子是非的主子就要掌嘴。”

“你讓她叫我甚麼？”王氏麵露慍怒，好象被欺侮了一樣。

“這是哪一家的端方？”王氏拍著桌子，滿臉公理斥嗬：“她本來籌算賣身為奴，聽人胡說了幾句，你就收她做了童養媳，這是她天大的福分。她乖乖聽話就留下，等軒兒出息了，給她個名份，不聽話，就貶去為奴做婢，也不違禮法規矩。你現在就讓她隨軒兒叫，這象甚麼話？人家會笑話我們家冇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