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就清算好，勞煩朱嬤嬤稍等。”安紋略帶沙啞的聲音和順客氣，手裡卻扯著毛巾，咬牙切齒，低聲謾罵，“都是賤人，都去死。”

自沈妍化名金半兩在濟真堂坐診一天以後，濟真堂的買賣很快好轉，現在更是如日中天。藥房和醫館的病人絡繹不斷，藥材中轉站和製藥作坊的訂單都排到下半年了。歸真提及這些喜形於色，沈妍有成績、有銀子賺，更是歡暢。

“我想……”沈妍滿臉陪笑，摸索著大抵申明本身的來意。

“多少銀子？”

安紋帶兩個丫頭過來存候，行過禮以後，慧寧公主就讓她側立一旁。李姨娘來跟安紋見禮，被她狠狠瞪了一眼，仍滿臉含笑。

慧寧公主嘲笑，“你剛纔不是說人不死、帳不爛嗎？也就是說人死了、帳也就爛了。你倒是提示了本宮，本宮還真不想白白給你一萬兩銀子。”

“誰也冇本宮早，罰你們圍著湖溏走上五圈，誰走不到就不準停。”

“當時沐大叔承諾給我一萬兩銀子，要曉得現在底子拿不到銀子，還不如當時不奉告他。”沈妍挑了挑嘴角，勾起眼角掃視慧寧公主，一臉不滿。

千味鴨鋪的二樓一麵是樓梯，三麵是雅間，中間有一個圓形大廳，散放著一些桌椅。現在不是用飯的時候，廳裡的客人未幾，但來往穿越的伴計很多。

“我一向都是，您今後就曉得了，唉！我此人就是窮風雅，我都風俗了。”

慧寧公主輕哼一聲，問：“汪儀鳳所出的後代是叫沈妍和沈蘊嗎？”

沈婉和沈嬌虛歲都十四歲了，恰是彷彿豆蔻初開的年紀，芳香鮮豔。本來李姨娘懷沈嬌在先，卻因慧寧公主“早產”，沈婉就比沈嬌大了一個多月。嫡庶尊卑有彆，卻因慧寧公主不拘俗禮，兩個女孩自幼一起長大，相處得很和悅。

沈承榮訕訕一笑，“這、這不是早就曉得的事嗎？如何……”

看到堵在門口的不速之客，沈妍很駭怪，被突發的狀況刺激，她嗆得連聲咳嗽，忙拿脫手帕捂住嘴。她用手帕接住穢物，又擦了擦嘴，就把手帕丟掉了。深褐色的醬料沾在嘴巴四周，她訕訕一笑，肮臟狼籍也演變整天然隨性的斑斕。

慧寧公主每天卯初起床，除了暴風暴雨之日，她都會在湖溏邊上練刀劍拳腳。練完工夫，她還要圍著湖溏走上幾圈，閒散安步，吐納呼吸。漫步的時候，下人就會趁機跟她彙報承恩伯府表裡的環境，以及她交代下去讓辦理的事件。

“安姨娘，清算好了嗎？給公主存候的時候到了，李姨娘都疇昔了。”管事婆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聽上去有一種公事公辦的恭敬。

“能夠，我承諾，你做甚麼我都承諾，但我有個前提。”

“回公主，婢妾不知。”安紋想起玲玉和秋霜是金州人，忙說：“公主，婢妾的兩個丫頭都是金州人氏，曾在平家服侍，對那人體味較多。”

慧寧公主隻帶了四個下人，主仆衣衫扮相都很淺顯，不熟諳的人底子看不出他們的身份。可見慧寧公主微服到此，是為私事而來，想避人耳目。

“共四十兩六錢五分。”

下人擺好早膳，沈婉和沈嬌圍著湖岸走完五圈，過來陪慧寧公主用早膳，沈承榮也過來了。慧寧公主隻留李姨娘服侍，讓安紋主仆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