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如何就冇故意上人呢！”

“嗯。”顧清風低下頭重新撥弄算盤。

杜小萱一身紫綃翠紋裙，綰了個墮馬髻，插了兩根珠釵，坐在顧明朗中間，聽顧明朗問她，用繡帕掩了嘴巴小聲道：“噓，彆跟我說話。”

“大哥，你找我？你見著小萱冇有？”

“我知你和小萱情投意合，但畢竟你二人還未結婚，在人前還是該守些禮數，免得落人話柄。”顧清風提示弟弟。

“小萱和李蜜斯去賞心樓了，你彆急，我有話和你說。”

顧清風在顧老太爺身後就成了顧家真正的主心骨，內裡多少雙眼睛看著，家裡多少張嘴等著，顧清風這新當家的一點不見嫩，事必躬親、滴水不漏，五年以來未曾有任何不對，與他打過交道的無不心折口服。顧明朗小他兄長兩歲，對他大哥既佩服又信賴，兩人豪情深厚，非常靠近。

“哎，誰讓娘總跟我提結婚的事，真戀慕大哥你，每天都有來由出門去。”

“少爺，細細剛練了首曲子，可好聽了，可剛彈了一半就如何也不肯意彈了，我們都急死了。”

但……想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第二次站在郊野的小樹林裡，內心還是有點七上八下的，那些冤魂固然不幸，但是也很可駭啊……

那些公子們可不乾了，他們如果成了朱細細門徒，那在顧明朗跟前豈不是矮了一截。顧明朗替朱細細解了圍，朱細細忙趁著大師不重視抱了琵琶走了。

傳聞，顧明朗十五歲時與一班少年泛舟遊湖，突遇暴雨，在湖心亭避雨時偶遇正值豆蔻韶華的杜小萱，一見傾慕，發誓非杜家蜜斯不娶，這麼多年來一向苦苦尋求。杜小萱固然冇有嫁給顧明朗，卻也一向冇有許配人家，這兩人的乾係實在叫人看不清。但顧家人都曉得他們二少爺對這位杜蜜斯喜愛有加，兩人乾係非常密切，是以毫不能怠慢了。

“嗯，有空我會去的。”顧清風心不在焉地答覆道。

“是啊，少爺，就像……甚麼天上，甚麼人間。”

顧明朗騎馬到了彆院，剛一上馬就有幾個小廝迎了上來，“少爺您來啦！”

冇等蘇宋二人開口，楊續就在一邊淡淡地說：“宋子昭頭一次見我施法嚇暈了疇昔。”

“傳聞你新練了曲子，本少爺特地來聽，可不要讓我絕望啊。”朱細細是顧明朗在外埠從人估客手裡買返來的，他的貼身丫頭。剛來顧家時才六七歲，除了模樣好，本性順服，還彈了一手好琵琶，這正合了顧明朗的情意，是以對她也格外看中。

“你當我早出晚歸的去玩了！”

顧清風停下了籌算盤的手，“那你如何不去杜莊提親？”

冇過幾天，彆院裡真的來了客人，下人們為了籌辦歡迎客人而忙得焦頭爛額。

“陸兄此言差矣，在坐都是聞絃歌而知雅意之人，聽了這琵琶聲，天然對彈奏之人有一番評斷，如果真讓她站在這裡給大師看，免不了一覽無餘，再無興趣了。”

“你不想結婚？”顧清風問道。

“是嘛，都出去吧，我讓她彈給你們聽。”顧明朗大步走進柳園，隻見一群丫頭小廝圍著石凳站著，石桌上放著一把看起來有些年初的琵琶，朱細細坐在一邊撅著嘴巴，瞪著幾個和她插科譏笑的小廝。

“大哥，你甚麼時候這麼講究起來，你和小萱暗裡裡還不是如兄妹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