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與禦馬由阿烈、玄英教習。”

蕭明月接過陸九瑩的木牌，攙扶著她走入人群中。

柳文嫣見著水居，乾脆順著他的話問道：“先生登高望遠，那你可有見著我們當中是誰先到了此處？”

世人害怕的目光間，唯有一抹熾熱。

蕭明月看著阿爾赫烈借其身份請願大漢貴女，一時不解他究竟是何企圖。她也早該想到了，先前他的人能呈現在九思，若不是有些身份怎會與闞吉產生爭論。至於阿爾赫烈，他既是射箭之師，定然也是宮中高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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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世夫人神情自如，也是輕笑一聲：“先生眼神好，定是我看錯了人。”說罷瞧了眼陸九瑩，便不再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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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消轉頭，也知那人的目光從未闊彆。

阿爾赫烈濃眉一揚：“哭麼，淚水淹死他們也是個彆例。”

水居與玄英噙笑的唇角有些抽搐。

阿爾赫烈回望，瞧見強壓情感的蕭明月時，本來不想開口的話乾脆又說了出來：“素聞中原娘子溫婉如水，本日一見果然不假。這千裡萬裡就屬長安最是繁華，八水繞城，壘如盤石，縱有內奸強入，郎君們也定能保護故鄉。隻是我略有疑問，倘若郎君衝鋒陷陣，娘子們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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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蕭明月入不了心，她盯著阿爾赫烈，想到被奪走的白玉簪，驚奇當中又添一絲慍怒。

阿爾赫烈負手而立，指著錦華宮又道：“你們本日入此宮不是要成為彆人之婦，而是要成為戟盾，成為刀劍，成為保護家門的仆人。”

“若敵入家門呢？”

柳文嫣從未想過這幅場景，阿爾赫烈這麼一說她的腦海中頃刻有了畫麵，忍不住紅了眼。

這般看來，若世夫人定是要陸九瑩住進獨院了。蕭明月於旁側略有不安，她為女婢難以開口，恰在此時，樓闕的木梯上傳來一陣歡暢的笑聲。

水居搖著便麵扇，任東風拂麵，落英有聲。他的呈現叫女娘們安閒了很多，可當看到身後那幾人時，頃刻神采惶恐，身軀緊繃。

女娘們不敢直視，卻又偷偷瞧著。

阿爾赫烈像是能猜想出蕭明月心中所想，他很成心味地抬眸望去，眼神中略有一絲挑釁。

蕭明月有些預感，她的那根簪子，怕是很難討要。

由此，世人皆知六師便是麵前的兩位女官與四位郎君。

若世夫人之前正言厲色，無人能如她意，便是城陽王府陸玥和太傅之女年婕瑜都討不得好色彩，為何罪臣以後的陸九瑩卻受如此虐待？

有女娘低呼：“有胡人！”

蕭明月抬眸望去，遙看緩緩踏步而下的阿爾赫烈，穿著漢袍，頎而長兮，深眉明眸如絲絲寒雨落青山墨影，亦如繁花灼灼逢潔白雲月。即便是複見也不免讚歎此人絕美的容顏。

可陸九瑩並未受下美意，她出言婉拒：“既是插手遴選，必定要遵循苑中端方，九瑩怎可越禮衝犯皇後之威，還望夫人諒解。”

比擬阿爾赫烈的冷酷，玄英倒是熱忱多了，他左手於外，抱掌抬至胸前深深作了一揖，方纔說道：“鄙人玄英，請娘子們多多指教。”

柳文嫣這才驚覺入了阿爾赫烈的騙局，她當真惱得掉了眼淚，可鼓起勇氣欲要辯駁時卻被阿爾赫烈的寒眸所擊退，不知為何，她的心竟怦然騰躍，讓人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