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就是成雙入對,自在安閒的飛鳥。”
桃夭館是官妓楚館,裡頭的姬妾個個貌美擅藝,她們多數出身費事,孤身隻影的,能求個安身立命之地,一日兩餐便已滿足。
“崔夫子嘛……”蕭明月想了想,果然想到一樣,“我之前去縣令府見孫氏時,聽她家小仆收了卷《食品誌》,說是前朝大儒所著的糧食作物等,聽著便彌足貴重。不如我去討來,阿姊抄一份贈送崔夫子。”
蕭明月倒是笑吟吟的,她說:“巧了,明日癸酉日,我就能探聽到阿誰外室是誰。”
“蔣縣丞?”蕭明月微微皺眉,“你說的但是蔣承?”
蕭明月此時誒了聲,語氣歡暢:“找不見便找不見,若哪一天真找著了,我阿父和師父,另有阿兄,可不得一番吃味。再說了,西境那般遠,我歸去了你如何辦。”
陸九瑩在晴和那日前來宋府,夜奴一向盯著她瞧,麵上帶著幾分非常。特彆是給蕭明月關上房門後,他悄悄地扒著外頭湊上耳朵。
蕭明月去縣令府向孫氏求《食品誌》非常彆扭。
“啊……”
“那你如何說的?”
“阿渺,若哪一日你找著回家的路,哪怕萬裡我都會跟你一起去的。”陸九瑩眸光樸拙,言語發自肺腑,“但如果尋不到,我此生一無統統,唯有伴隨。”
“你去找孫氏,她怕是要詰問你那件事情辦得如何了。”
夜奴明顯冇聽懂言下之意,老仆揣動手給他細細道來:“我們少家主打小就和金府那位九娘子在一處玩耍,兩人都已過及笄之年卻始終不找郎婿,特彆是我們少家主,說親的人家多次上門也不見她入眼一個,家主曾問她究竟想找個甚麼樣的,她說天下郎婿都不好不肯找,那家主又問,如果郎婿不好便不找,老來該如何?少家主便說,那她就同九娘子找個鄉野田間一輩子在一起。”
“我好歹也是你撿返來的!你如何對我下死手!”
“又是阿姊……”夜奴將那都雅的風鳶係在廊下,回身佯裝走了兩步,俄然猛地回過甚來,伸脫手指頭在絲帛上劃出一道長長的陳跡,他邊跑邊說,“那誰都彆想跟你做成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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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家主同九娘子,可不就是龍陽之興!”
少年也不知在想甚麼,隻是聽著話心底莫名激起波紋,他捧著風鳶撫摩著絲帛上的繡線,問道:“少家主,我們今後能不能做一對鴛鴦?”
夜奴嚇得回身就跑。
蕭明月撐著胳膊杵在那同芸娘對嗆,她說:“我有鞭子,還是能讓郎君服帖。”
“那邊放的是甚麼?”
蕭明月不想轟動楚館的老媼們,就趁著空檔翻了院子前來尋人。畢竟是求人開口,蕭明月敲了窗戶讓芸娘先撲了個空,待人惱急的時候俄然呈現,雙手奉上一罐駱駝油膏。
“這些你都如何想出來的?”
“是誰?”
“會是你失散的兄長留下的嗎?”
蕭明月搖點頭:“當時發熱後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夢裡的人究竟是不是我的兄長,也很難肯定。”
“當時淩氏就在旁側,我天然不會說甚麼,這畢竟是金府的家事。可過後老夫人叫朱管家過來傳話,讓我幫著秦氏一同打理藥鋪。”
蕭明月嘲笑兩聲:“我阿兄會打死他。”
老仆非常無法地說道:“你說彆人家的小娘子,十七歲怕是都生了好多娃娃了,少家主這般不急,必然同那九娘子脫不了乾係。可苦了我們大師主,宗子遠行在外,義女不找郎婿,我們這商隊怕是要後繼無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