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如霜:全3冊_寧陵風波(6)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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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盞茶的工夫,統統的衙差都趴在地上痛苦嗟歎。

“寧陵縣窮鄉僻壤的,天災不竭又逢天災的,那裡有甚麼豐民田沃,樂業安居?小女人年紀悄悄,不曉得官方的痛苦。”

朱明月在衙牢門口等著他,手裡拿著銀票。同時站在衙牢外的,另有一個點頭哈腰、滿臉奉迎的衙緊緊頭。

等寧陵縣的縣令趕到,衙署內如同暴風過境,一片狼籍。

茶寮裡,世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義憤填膺。

沐晟攥緊雙拳,眼底的哀思和恨意,如火苗般熾熱燃燒。

中間倒茶的小二“呸”了一聲,道:“甚麼朝廷,狗屁朝廷!傳聞皇上新納了位貴妃。知縣說是我們河南府的人,是我們的光彩,還讓我們上稅進貢給新貴妃貢獻呢!”

但是真正置身河南府,才知整件事並非大要那麼簡樸――河南的蝗災不是下半年才產生,其實在年前就已經起過一次。江陰侯吳高是冬至前到的寧陵縣,但朝廷獲得他的奏報,倒是在夏至以後。當朝廷再遣人來到寧陵縣巡查,吳高已經身染瘟疫,死在本地。

隨後聞聲趕到的衙差又被他一手一個,砍瓜切菜普通,打得滿地找牙。有兩個撞在兩邊的紅漆立柱上,“嘩啦”一聲連帶著整片牙旗倒地。而後沐晟操起桌上的驚堂木,狠狠地往實木的案子上剁,連同桌案上的瓷碗都炸飛成碎片。

“夠了夠了!蜜斯菩薩心腸,體恤我們貧苦小吏!”

“王爺說得不無事理,但是以後朝廷又前後調派巡按禦史來寧陵調查,成果與河南府尹的說辭並無出入。”朱明月道。

茶寮的中間另有兩根木樁子,樁子上拴著幾匹駿馬,膘肥體健,在陽光的暉映下分外標緻,引得那少女讚歎一聲。

當朱明月站在寧陵縣衙牢時,沐晟明顯也仰仗這幾日在牢中對犯人們的索問,將統統內幕探查清楚了。

“被暴民殛斃?”沐晟放動手中的粗瓷碗,在石桌上磕出一聲清脆的響動,冷哼道:“祈之是行伍出身的甲士,仰仗軍功一起拜將封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墨客,如何能夠被暴民給殺了!”

朱明月的爹爹暫代刑部之職,戶部尚書鬱新來府中喝酒時曾提到過一些事,厥後又展轉到了她的耳朵裡。

“小女曉得王爺對小女有成見,但無妨嚐嚐這個彆例。並且有王爺的兩個侍從在,小女想跑也跑不掉的。

堂堂的雲南藩王,就這麼被三言兩語哄進了河南府寧陵縣的衙牢。當然,刺探動靜的體例不止這一種,但朱明月想不出另有比這個更充分的來由――既能讓他享福,又讓貳心甘甘心。

“連報到京中去的奏報上都說,吳侯是在寧陵縣暴民動亂中被偶然殛斃,是個不測,王爺何故以為,這件事另有隱情?”朱明月道。

“砸!”

“那一陣子暴民鬨得凶啊,可又不像村裡的人,倒像是趁亂打劫的流竄匪寇。等知縣白叟帶人過來,傳聞已經被打得血肉恍惚。天不幸見的,要不是那禦史誤打誤撞來到我們寧陵縣巡查,朝廷底子不會曉得河南府裡遭了重災。好人不長命啊……”

那喝茶的獵戶說到這兒,又是一歎,“彆的不說,就說前段時候來了個甚麼巡按禦史,明顯五穀不分,卻非要下鄉去除蝗治瘟。成果如何?還不是被活活打死了!”

茶客們的說法,讓少女利誘不解,“朝廷規定火耗不得超越八厘,知縣知法犯法,為何不上奉告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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