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如霜:全3冊_山河空念(4)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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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廣孝道:“事無不成對人言。蜜斯小巧心竅,那事若非蜜斯手筆,貧僧才倒是看走眼了。”

當時紅豆並不在內苑,不然,她也不會留她性命。

朱明月道:“這倒是奇了,人間之事另有姚公不解的?”

朱明月不再說話,舉杯飲罷,目光投向了殿中心的獻舞。

朱明月聽他又將這話還了返來,不由啞然發笑:“請說。”

朱明月放動手裡的銀筷。

姚廣孝笑著將杯中的香茗一飲而儘,又再次斟滿,“環球皆濁我獨清,世人皆醉我獨醒。以茶代酒,敬我們的燕王、最雄才大略的皇上!”

朱明月被他打斷了思路,回了回神,淡淡地笑道:“小女又不是甚麼方外之人,如何會免俗。姚公忘了,洪武二十九年,燕山保護副千戶朱能之女、朱家明月被接回徽州府的懷遠故鄉;三十一年,抱病,展轉去了姑蘇府的嘉定城彆莊涵養,自此一待便是五年。而在三十一年同被宣侍入宮伴讀,厥後又於建文初年升任禦前掌席的阿誰女官,本就是個不存在的人……”

姚廣孝笑道:“貧僧也不是賢人。”

姚廣孝把玩動手中的茶杯,不依不饒隧道:“貧僧鄙人,還算是有些經曆。比方國公爺擅交戰,殺敵衝鋒從不落人後,然在宦途上卻並非追求之人。若不是有人在背後點撥,皇上交代的‘招降’一事,冇法完成不說,那樸重剛正的本性,恐怕還會為了那幫人跟皇上起牴觸。”

方纔積累起來的一點兒好感,在現在已是蕩然無存。朱明月麵上未露,道:“姚公一番錯愛,小女愧不敢當。”

明顯是不想多言。

建文四年七月十三日的阿誰夜裡,靖難之兵包抄了皇城,未待闖宮,宮城中的寢殿卻俄然著火。厥後燕軍突入,發明殿內已經燒得臉孔全非的兩具屍身,一個是早已身故的皇後馬氏,一個則遵循身上模糊可辨的穿戴配飾,確認是建文帝無疑。但是那隻是一個與建文帝身形類似的侍衛,換了衣服,代替皇上自焚而死。真正的建文帝,早在城破之時就順著密道逃出了宮外。

她始終記得當時的建文帝最不喜這類跳舞,傳承古製,甚為無趣。每逢祭奠和慶典,坐得久些,總要狠狠瞪圓眼睛,不然便會打起打盹。

方孝孺等人因違逆聖駕而死,其狀慘不忍睹。然隨之而去的,就是阿誰奧妙。

朱明月執盞的手一頓,忽而點頭,“姚公,您冇喝就多了。”

故而,在那以後,她會藉著爹爹全權賣力鞠問的機遇,發起其去禦前奏請召命牢中的幾小我草擬聖旨,實在是對方孝孺等人的體味;同時,也是仰仗著對帝王心的推斷。

“但是貧僧有一事不解,憋在內心鬱結難受,還望月兒蜜斯不吝見教。”

一旦激憤了皇上,遵循皇上的辦事風格,並不會撤他的職,而是會把統統誅殺之事都交給朱能一手籌辦也說不定。到時白骨森森,血流成河,真不知這位性子剛烈的武將會是甚麼樣的表情。反倒是重新推返來,如何措置都是皇上的事,與任何臣子無乾。

可他猜對了。

姚廣孝兀自下告終論。

朱明月拿著酒盞的手未動,臉上的笑幾不成察地溶解了幾分,“姚公可真是會煞風景。您不感覺在今晚的宮筵上提及那件事,有些不當麼?”

殿中心的舞姬們跟著曲調扭轉著身姿,看得久了,就像是有種暈船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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