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世上冇有不通風的牆。”
徐皇後明顯是不體味她現在挫敗和順從的表情,不但特地安排她與這位沈女人同膳同飲,還留她在宮中小住,以便能夠更好地察看對方的行動舉止、脾氣風致,讓她在將來的冒名頂替中做到無懈可擊。當然,在宮外人看來,這是對國公府無上的榮寵;更甚者,很多人還把這當作是她即將封妃的信號。
這個時候,兩人已經來到了柔儀殿的殿前廣場。典麗雄渾的東西兩側長廊,直通向前麵的兩進院,院內是坐南朝北的奇偉殿宇,麵闊連廊九間,進深三間,黃琉璃瓦重簷廡殿頂,十二扇菱花隔扇窗都敞開著,可見內裡堂皇瑰麗的安插。
李景隆對勁洋洋地看過來,道:“實在怪不得人家。女眷進宮一貫走的都是西華門,你拐到北安門來,又冇有通行腰牌,必然要被擋下來。”
李景隆聞言,不由得看了看城門口的侍衛,然後瞭然地看向朱明月――本來是想進,冇出來。
朱明月覺得他有事,複又回身從台階高低來,卻見李景隆望著她很久,並不說話。不由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遞給他一抹欣喜的笑容,“彆擔憂,船到橋頭天然直。”
“不,是為虎作倀。”
李景隆愣了愣,然後就被她一本端莊的模樣逗笑了,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她的頭髮,道:“此次你是不是又承諾他甚麼了?”
李景隆是多麼心竅,一聽這話,頓時就明白了,“不是吧,姚廣孝?”
李景隆身邊冇帶保護,一起邁著方步,端的是俶儻俊美,蕭灑風騷。紅豆小碎步跟在前麵,望著他的眼睛裡儘是崇拜。
“是啊,要不如何說朋友路窄呢。”
等宮婢撤了棋盤,又端來新茶,嫋嫋飄散出的茶香中,朱明月望著麵前似笑含情的斑斕少女,像是懵懂不知,也似心中明鏡,然後又瞧見徐皇後施施然拜彆時臉上的深意,心頭的挫敗感更深。
她不敢說是姚廣孝一手將成國公府推到風口浪尖,但能夠肯定的是,在“立儲”這件事上,姚廣孝已經有設法。彆忘了當初金忠的上門。
那恭候的侍婢早就在廊子裡等著了。
“貧僧信賴蜜斯必然能夠解除萬難。”
柔儀殿作為宮城中的第二大宮殿,修建得堂皇而宏麗。穿過前麵的一道配殿,入眼的是垂花門和月洞門,層層相錯,透出其間的紅牆金磚,蔥蘢花木。再往前則是內側殿,內裡重重帷幔遮擋,並無一絲炎熱。想是用庫中冰塊鎮著,遣散了暑熱的氣味。
“這不是與虎謀皮嗎?”
朱明月道:“阿九,並非隻要一座城門能進皇宮的。”
朱明月“嗯”了一聲,道:“來的半路上遇見張昭萏了。”
李景隆見她一副如有所思,不由道:“你想甚麼呢?我勸你一句,事已至此,想甚麼都是白想,放心接管算了。但見皇後殿下待你幾分歡樂,說不定會保你穩坐那棵梧桐樹。”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很多擺佈局勢的人都已經插手“立儲”的戰局,比如姚廣孝,比如徐皇後,再比如皇上。包含她在內,成國公府、沈家、雲南沐家……不過都是這場風波中極小的一環,在她分開後,即將上演的,怕纔是這場大戲落第足輕重的一幕。
“彭城伯的幺女啊。”李景隆砸了咂嘴。
“山外有山。你我都不可,並不代表其彆人也冇有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