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藉著微小的光,辨認了下屋子的方位,貓著腰來到東北角的屋子窗下。她從懷中取出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狠勁地一掐,那小東西不幸兮兮地收回幾聲微小的叫聲“喵,喵,喵”。
夜闌人靜,幾聲微小的貓叫聲,讓躺在榻上睡得不甚安穩的春水驀地驚醒過來。她快速坐了起來,側耳聆聽貓兒的叫聲,她的心一下懸了起來。那不是她前幾日剛撿返來的貓兒嗎?她這纔想起來本日被桑榆帶走後,她一時健忘了那隻貓兒。難不成,貓兒通靈性,曉得她被太太的人帶走了,連夜都跑來找她?
沈氏沉默端坐在紅木雕花八仙桌前,冷靜地凝睇著青瓷花瓶裡開得正盛的紫色烏桑花兒。還記得當年的花前月下,他飽含密意地對她說:此花如我心,矢誌不渝,不離不棄。但是,從何時開端他們有了辯論,有了冷淡,有了貌合神離?
一聲感喟突破了滿屋子裡的沉寂。沈氏耳朵聽到了女兒微不成聞的感喟,頓時站了起來,忙不迭地來到百寶閣的側榻旁。她看到秦明月一覺以後,神采略略紅潤起來。
蓮兒咬了咬嘴唇,點頭道:“回稟太太,今晚下過雨,冇有月光,看不太清楚。奴婢隻瞥見烏桑樹林裡,有人影一晃後,就不見了。”
沈氏用力地壓了壓狠惡跳動的太陽穴,降落地說道:“如此手腕,真真可愛啊。”她心中甚是篤定,此事必然是秦明麗做的。早上春水的身形在她跟前頓了一下,她的身子抖得像篩糠一樣。隻是現在苦於冇有實足的證據把她給揪出來。
沈氏讓春水坐在錦杌子上漸漸把早晨產生的事兒一一道來。換了一身和緩衣裳的春水,喝了幾口熱薑湯,這才結結巴巴地把早晨產生的事兒一股腦兒地奉告了沈氏。沈氏聽完她的這番話,叮囑琴兒帶春水下去安息,這才如有所思地望向桑榆和趙媽媽。
秦伯堂見她默不出聲,心中生出一絲慚愧,嘟嚷地說了聲:“我去外書房和大山議事。今晚就宿在外書房了。”沈氏木然地朝他點了點頭,他便分開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