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慶乃至考慮過詐降,勾引老奴進城,來個‘一鍋端’,省時又省力,但細心考慮,李元慶還是放棄了這個不成熟的設法。
當聽到孫得功言李元慶說他不敷資格的時候,代善的次子碩托忍不住用力一拍身前的小桌,“這個卑賤的泥堪,真是不知死活啊。他莫非想讓阿瑪親身去跟他談麼?”
更何況,此時,李元慶三部,跟後金是存亡大敵,他更不會這麼冒然。
“你-----”碩托瞪眼著張盤,緊緊握住了拳頭,額頭上青筋都要漲起來。
此時,李元慶三部固然擊退了後金軍的數波守勢,但對方畢竟人多勢眾,若真是要冒死,三部這邊就算能打贏,也絕占不了便宜。
“大金固山貝子碩托,見過三位將軍。”
何況,旅順是張盤的地盤,這類事情,李元慶也不好替張盤來拿這個主張。
碩托當然聽出了張盤語氣裡的輕視,微微皺了皺眉頭。
若遵循後代滿清的分彆,這但是正兒八經的黃帶子了。
“你~~~。”碩托不由大怒,惡狠狠的盯著張盤的眼睛。
但對於能跟後金貴族有所打仗,李元慶卻並不架空。
李元慶點點頭,“此事必然要節製,不要讓太多人曉得。”
張盤毫不害怕,丟碩托瞋目而視。
以老奴的奪目睿智,冇有萬全掌控,他怎能夠會以身涉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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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善溫和的一笑,“記著,不要義氣用事,那李元慶說甚麼,你先應著,返來我們再籌議。”
這時,在內裡,張盤和陳忠倒是偷偷來到了帳後,豎起了耳朵,密查著內裡的意向。
“李將軍,戔戔複州之地算甚麼?你要曉得,嶽托隻是鑲紅旗,而正紅旗,遲早都是我的。”
其他幾個孩子還小,冇法摻雜,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幾個哥哥。
此時,張盤和陳忠也都在,也顯現明軍這邊的慎重。
代善讚美的看了看薩哈鱗,又看向嶽托。
李元慶搖了點頭,“孫得功是顆石子,等等再看看吧。大哥,張盤那邊曉得了麼?”
“貝子爺厚愛,李某真是忸捏啊。對了,貝子爺,複州不是鑲紅旗部屬麼?你是正紅旗的主子,能做的了鑲紅旗的主麼?”
代善滿臉欣喜,他這幾個兒子,都長大了。
一旁的嶽托不由微微搖了點頭,他這個兄弟,二十好幾的人了,如何就冇有一丁點長進呢。
這小我下台後,一掃老奴的仇漢政策,大肆重用漢臣,鼎新掉隊的仆從軌製,使後金真正成為一個能夠跟大明並立的政權,並在軍事上,緊緊壓抑著大明,直到最後橫掃中原。
“我明白的,放心吧,元慶。”
碩托倨傲一笑,“我一向神馳大明文明,對漢話也有一些體味。”
說著,張盤頭也不回,大步走出了帳外。
碩托笑道:“我可保舉你為正紅旗固山額真。將複州以南的這些地盤,全都給你。再給你一千頭牛,一萬隻羊。”
老奴已經年近七十了,即便他再能折騰,再勇猛善戰,卻也是暮色下的落日-----光陰未幾了。
碩托忙道:“阿瑪,您,您不會真要去見他吧?他,他配麼?再說,旅順城是明軍的地盤,您千萬不成冒然啊。”
代善捋了捋已經有了白絲的髯毛,“這李元慶,倒是小我物。我倒真想見見他了。”
李元慶說著,擺手讓親兵端上了幾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