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慶和陳忠趕快叩首,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嗬嗬。陳忠,元慶,你們都是好男兒。哭甚麼?來,元慶,你跟我說說,這段時候,你們去了那裡?”毛文龍笑著對李元慶道。
李元慶看毛文龍的神采,稍稍鬆了一口氣。已經說的這麼明白,即便不能促使毛文龍現在就遷去皮島,恐怕,在他以後的計謀上,也該會有核心性的調劑。
李元慶還好一點,這般酷寒氣候,陳忠額頭上,竟然滿是密密麻麻的盜汗。
陳忠不敢說話,李元慶忙道:“將軍,這是我和陳大哥從登州府的一個鹽場得來。”
毛文龍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元慶,你和陳忠都是好孩子。這些光陰,委曲你們了。”
毛文龍居住的處所,也是窩棚,當日他本部的大部分軍器物質,都留在了鎮江城,龍川這邊剩下來的有限的帳篷,也都優先供應給傷員所用。
毛文龍不輕易。
毛文龍回過身來,看了兩人一眼,儘是滄海的臉上,暴露了一絲暖和的笑意,“陳忠,元慶,看到你們能過來,很好,真的很好。”
吃完飯,世人散去,陳繼盛小聲對李元慶道:“元慶,早晨來我這裡。”
陳繼盛和毛承祿接辦以後,又接收了很多從北線疆場上退下來的傾明武裝力量和‘遊擊隊’,人數又進一步擴大,但觀此時……
李元慶對陳忠使了個眼色,陳忠會心,從懷裡取出了一疊銀票,恭敬對毛文龍道:“將軍,這是我和元慶的一點情意,固然未幾,但但願能夠幫大將軍一點忙。”
而對於陳忠這邊,李元慶也並不想叮囑甚麼,毛文龍對陳忠性子的體味,恐怕比李元慶要深的多,對於他這類梟雄,多說反而無益。
毛文龍縱有百般不是,但鎮江城的軍隊,是他一手締造,如同骨肉,鎮江城破,他又如何能不肉痛?
若隻是李元慶一人逃出來,毛文龍就算不會懲罰李元慶,但心內裡,恐怕必然也會有疙瘩。
毛文龍一愣,看著李元慶的眼睛,半晌,他俄然一笑,“元慶,這句詩不錯。應當是杜牧、杜十三的詩吧?不錯,很不錯。”
看著陳忠風風火火的拜彆,李元慶微微眯起了眼睛,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
就如毛文龍當時做的挑選一樣。
隻是,這個仿似盤石般剛毅的男人,卻從不把這類情感,透暴露來。
但陳忠也逃出來,這件事情,本質就竄改了。
一樣身為男人,麵對著這個揹負著龐大壓力的男人,麵對著這個幾近以一己之力、負擔起大明國運的男人,麵對著這個以一己之力、負擔著全部漢民族運氣的男人,李元慶內心最後的一絲芥蒂,也漸漸消逝。
李元慶說完,跪在地上,冒死對毛文龍叩首。
毛文龍已經對兩人報歉,李元慶又怎能不知好歹?忙將這些光陰,在廣鹿島涵養的事情,對毛文龍論述一遍。
陳忠重重點了點頭,“的確如此。有將軍在,我們纔有了主心骨。元慶,這件事,我頓時就去籌辦,爭奪早晨就走。”
看著毛文龍樸拙、如同長輩般體貼的目光,李元慶就算之前對毛文龍有不滿,但此時,卻也溶解了大半,趕快跪隧道:“將軍,元慶怎能怪您?要怪,隻能怪建奴過分強大,我軍過分強大,倘若勢均力敵,我等怎能答應建奴這般放肆殘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