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斷斷續續寫了幾封手劄,想想不當又幾次撕掉,終究寫好後交給隨身從京師帶來的護兵。
來人是劉國能的老兄弟獨頭虎,他得了明軍已經到達城下的動靜時正起床穿衣,便連袍子都顧不得批上,急吼吼的來見闖王。他畢竟是被官軍打怕了的,那左閻王到現在做夢夢到他都能嚇出一身盜汗來,傳聞一支來源不明的明軍竟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城下如何能不驚駭。
正胡思亂想間,俄然一枚炮彈吼怒而過砸中了身後的三層敵樓,頓時瓦片碎木橫飛,威武雄渾的敵樓稀裡嘩啦竟坍塌了大半邊,將剛要在城上巡查一圈的劉國能嚇的連連後退,身子又直捱到了女牆之上。
“闖王大哥,你就瞧好吧!”
從六磅炮到十二磅炮十數門大炮一次齊射打出了成千上萬的散彈,構成一道彈幕直撲獨頭虎的人馬而來,不幸獨頭虎還冇展開戰線就被海森堡的大炮劈臉蓋腦的一通狂轟濫炸,潰不成軍,不管他如何束縛暴喝,乃至砍了兩個潰兵的頭都不管用,雄師搶先恐後的往回跑,卻因為人多又冇有挨次,十足堵在了城門口進退不得。
還是劉國能反應快,獲得陳述後,當即命賊兵出西門策應,獨頭虎這纔算逃得一命。顛末這一番摸索以後,劉國能便抱定了恪守待援的心機,同時又派出信使分往三大主力軍處求援,令他們務必回師將這股在太原要地橫行的明軍毀滅,不然後路不靖將遺患無窮。
身邊的老兄弟接踵不是死了就是不知所蹤,他少有的叮嚀了獨頭虎一番。獨頭虎聞言大受打動,抱拳重重一揖。
“聽聽,是明軍在放炮呢!”
“闖,闖王,明軍來,來了!”
“也好,你去探探官軍真假,記著了,不成硬拚,發明不妙當即返來!”
劉國能霍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茶碗被狠狠的摔在桌子上。
一陣風颳過,李信聳聳鼻子,氛圍中滿盈著一股難聞的臭味,領導重視到總兵大人的神采,忙解釋道:“這是死人的味道,瘟疫死了成千上萬的人,流賊攻城又死了很多人,有的埋了,有的顧不得埋就丟在護城河邊,眼瞅著氣候變和緩,露天的死人都發臭了”
監軍高時明本覺得白日打了個打敗仗,光複太原的大功近在麵前,誰知李欣竟命令分開,氣的他強令大夥圍城。但三衛軍如何能聽一個寺人的,清算東西從速南下,無法之下隻好跟了上去,但願李信今後有甚麼決定先跟他籌議著來。
當即有宮女上前扶住了劉國能粗大的手臂,隔著厚厚的錦緞衣袖他都能感受出扶住本身小手的溫軟。
劉國能一小我的聲音太小,便靈機一動令城上的賊兵一齊跟著他喊,獨頭虎這才聽到,心中大喜,趕緊帶著親兵往東門奔去,李信令旗揮下,陸九的馬隊早就躍躍欲試,如離弦之箭直撲獨頭虎。
“孔將軍不是已經北上迎敵了麼?另有吳將軍,如何都攔不住一支明軍?”然後又狠狠拍了桌子一巴掌,“走,走,上城去!”剛一邁步又感覺身上層疊的袍子礙事,又不會解這煩瑣的扣帶,乾脆用一雙粗糙打手揪住布料,次啦一聲將袍子扯成了兩半,幾下弄托了下來,支穿戴中衣率先出門去,直奔城上。
李信領著三衛軍在太原城下斷斷續續放了一天的炮,直到入夜才消停下來。
以是,遵循流賊的範圍來講,太原城中現在恰是空虛之時,劉國能早就被打出恐明症,麵對明軍時便本能的想跑,但是設想本身已經稱王,又有大城在手,怕他何來,便先讓獨頭虎出去探探明軍真假,如果對方虛張陣容就一舉毀滅之,勢大則恪守待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