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子成龍的父母心,真是讓人無從置評啊。劉同壽微微歎了口氣,然後回身正容,慎重其事的拿起了鼓槌,敲響了縣衙前的那麵大鼓。
可這一次倒是分歧,來人的身份非同小可,乃是謝家目前的主事之人,知縣大人也不敢驕易,隻能硬著頭皮歡迎了。所幸來人自矜身份,並不像柴家那樣死纏爛打,每日隻是詩詞唱和,或者切磋些學問,彷彿文人間的交遊普通。
這是件惠而不勞的事情,不管水患到底會不會來,歸正去一趟縣城並不破鈔甚麼,萬一知縣大人被小仙師說動,做出承諾,那災後大師就放心多了。
本身猜,不如直接問,劉同壽笑眯眯的湊了上去:“這位差大哥請了,方外之人不知禮數,彷彿給二位惹了費事,小道倒是冒昧了,還請二位多多包涵。”
為此,他不肯傳授醫術給李時珍,在本來的汗青上,直到後者三次鄉試不中,終究找他攤牌時,他才放棄了這個對峙。而此時,他的一顆心恰是熾熱得緊,凡是跟科舉有關的東西,他都很感興趣,這也是他肯和韓應龍千裡迢迢,同赴上虞的啟事。
李時珍也跟了來。
三人轉過照壁,進了縣衙。
“咦?是……噝!”倆衙役確切很惱火,那鼓底子就不是給人敲的,他們在門前看管的職責之一,就是製止有人亂來,這下瀆職,轉頭必定要吃掛撈。正在內心發著狠,籌辦先出口惡氣時,卻冷不防看到一個熟諳的身影,倆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寒氣,腿都有些發軟了。
“甚麼?”馮知縣被嚇了一跳。
“哦,已經來了幾天了,隻是……啊,你,你如何曉得是知縣大人正在……”那衙役心神不屬的應了一句,然後大呼一聲,用象見了鬼似的眼神看著劉同壽。
“隻是?隻是一向冇談攏?”劉同壽還是笑眯眯的模樣,可問出來的話,卻讓阿誰衙役墮入體味體狀況。
“不敢當,不敢當,小道長稍待,鄙人這就去通報。”倆衙役倒是更加客氣,說話的這個是去過東山鎮的,另一個固然冇去過,但倒是傳聞過的,從火伴的應對中,也認識到了麵前人的身份,當然不敢怠慢。
但冇體例,就算跑開神仙弟子那層光環,麵前這個小羽士也不是本身能夠惹得起的。能把名震餘姚的柴家清算得那麼慘,順帶著還掃了謝家的麵子,這類人又豈是平常?他不經意的向花廳方向瞟了一眼,眼神中透暴露了一絲畏敬。
當日劉同壽教給韓應龍的錦囊奇策,也是是以而設。這位神醫之父有感於大夫社會職位太低,常常蒙受逼迫,是以望子成龍,但願兒子能考取功名,讓李家丟棄大夫的身份,成為官宦世家。
“差大哥,謝家那位客人是幾時到的?”
“此言差矣,韓舉人,你也是有功名,知律法的,怎地不知端方?”馮知縣心下一鬆,神采倒是凝重了很多。
包含宿世,劉同壽是第一次進縣級衙門,很有些獵奇,而韓應龍倒是識途老馬,指導了一起,講授著申明亭為何物,旌善亭做何用處,兩人倒像是來旅遊普通。
不管是打官司,還是想見縣尊,那都得按端方來,不遞狀紙,也不叩首,直接就跑來伐鼓喊冤,普天下哪有這個事理?都象你這麼搞,還不天下大亂了啊。
同往的人很多,韓應龍聞訊後,當即要求跟劉同壽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