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前兩年，張閣老也出過狀況，可最後不也起複了嗎？此次……”

他一攤手，愁悶道：“我已經表示他了，讓他回上虞，把謝家的情感安撫一下，不出大事，我就不會究查他。可你看看他乾了甚麼？他竟然跑到杭州去了！佈政司王大人是張閣老的弟子，那規語眼瞅就要通天了，我壓，我拿甚麼壓？”

“我說周兄啊，你是真不曉得還是假不曉得？朝廷的施助是那麼輕易拿的？就算要賑，也得朝堂上自行定奪啊，我這個知府最多也不過是把災諜報上去，求天子垂憐不是？現在這算甚麼，逼宮嗎？”

“能夠不成能我不曉得，能夠肯定的就是，這個時候上疏求免稅，求施助，就會被人視為拖後腿，再加上謝家那層因果，張閣老一旦挺不住了，我是必定要被找後賬的。”

“近期內，朝中的局勢能夠會產生竄改，竄改就在文淵閣！”

“壓？如何壓？”崔知府的神采更苦，“你又不是冇看到，送信來的人那叫一個多，明顯剛遭了災，也不曉得上虞哪來的那麼多閒人，不趕著去田裡拾掇，都跟來縣城做甚麼？一起上還見人就說……眼下這紹興府，連垂髫小童都曉得東山出了個小仙師，會呼風喚雨，還會為民請願，唉，這類不利事，如何就讓我給攤上了？”

“哪有那麼輕易？要單是那幾個不識大抵的，我至於愁成如許嗎？關頭是阿誰領頭的小羽士，此人纔是最要命的！兩個月的工夫，他左一個，右一個的，你說他閃現了多少神蹟了？要不是朝局不明朗，我隨便挑兩個啟奏上去，也能使得龍顏大悅啊。”

崔平宇如困在籠子裡的猛獸普通，煩躁不安的在書房裡來回走動，全然不見平時的沉穩安閒，大大有失他知府的身份。幸虧他身邊也冇有旁人，隻要跟在他身邊多年，對他的脾氣脾氣早就摸透了的周師爺在。

“那……”周師爺都快把鬍子給揪下來了，大人您這是兩端堵啊，讓老夫這做幕僚的該如何是好？“不若還是順水推舟吧，擺佈是官方的請願，東翁您儘管往上遞就是了，何必如此難堪呢？”

崔知府俄然衝動起來，他抖著袍袖大聲叫道：“吉祥啊！吉祥！另有比這更合適的吉祥嗎？當年張閣老他們如何平步青雲的，還不就是看準了皇上的心機？可惜，真可惜，如何就趕在這個節骨眼上了？再早幾年該有多好。”

“……”又是東山鎮？知府和他的幕僚對視一眼，眼神中儘是震驚和苦澀，事情完整脫出掌控了。

“放榜？往年放榜也冇有這麼吵啊？”

“前些年，張閣老和桂閣老兩小我一會兒議開海，一會兒改鹽法，早些年還派人跑到山海關去收商稅，你覺得他們是在乾嗎？朝堂高低內心都是明鏡一樣，他們給皇上找錢呢！可找錢哪有那麼輕易啊？成果獲咎了一大票人，錢也冇找到多少，皇上內心天然有點不是滋味了。”

“此次不一樣，張閣老的聖眷衰了。”不知是不是有了兔死狐悲的感受，崔知府感喟著說道：“詳細的啟事不是太清楚，不過，應當和江南這些人暗裡裡的行動有關……而他們最有效的手腕，莫過於銀子了。”

“一門二閣老？這能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