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總有例外,明天這龍虎榜一發,統統人都傻眼了。已經淪為笑柄,被貶低得一無是處的梁蕭竟然落第了!遭了池魚之災的蘇子陽也是榜上馳名……
“啟稟仙師,門生,門生藍星洋,家中雖有賢妻,卻多年流連煙花之地,也得了花柳,望仙師垂憐啊!”
一時候,士林萬馬齊喑,官方的傳言倒是不脛而走,之前對梁蕭的嗤笑,都化成了驚奇和讚歎。科舉,本就是隻以成敗論豪傑的,落第的哪有資格去嘲笑落第的?就算嘲笑者豁出去顏麵不要,也不過敗犬狂吠罷了,決然不會有人聽信。
這就比如後代富豪雖多,但更讓人神馳的,是中了彩票的發作戶,而不是所謂赤手起家,通過不懈儘力致富的天賦。前者更加切近實際餬口,而後者聽起來是那麼的完美,形象過於虛無縹緲,同時也不具有多少可操縱性。
何況,還是這麼一個主兒……
比起梁蕭憂憤之下,苦讀有成,神仙指路更加為大眾所喜聞樂見。前麵那種說法已經不新奇了,隔三年就有那麼百十號人號稱苦讀成才,可數遍天下,乃至上溯千年,又有幾個是受了神仙指導,來個鹹魚翻身呢?
在府城乃至佈政司地點的杭州,劉同壽的名聲並冇有在上虞那麼清脆,但卻更富傳奇性。
至於這內裡有多少是出於妒忌,或者因為小羽士應戰官宦之家,同氣連枝之下,天生的憤激,又或是謝家的後輩弟子們的推波助瀾,就不為人所知了。
受眾廣,傳播的就快,嘉靖十三年的鄉試放榜,比往年要顫動很多,直接導致了府城的萬人空巷。人們都堆積在府衙門前,議論的話題全都環繞在梁蕭落第上麵,連往年最惹人諦視標解元都無人理睬了。
“門生王新亮,家中也有悍妻,也是多年不第……”
“仙師在上,請容門生張清芳一拜,門生家中世代都是信眾,家母吃齋唸佛了半世,門生平生也從未做過負苦衷。日前外間紛繁傳言,誹謗梁兄清譽,門生也曾仗義執言……門生也是招考二十載,常常都名落孫山,望仙師垂憐,賜下片言,給門生指導迷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