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風抬起眸,看到溫晨光一雙和順的眼睛看著本身,一肚子的陰霾頃刻一掃而空,內心想:你妹的,柳乘風啊柳乘風,你一個堂堂男人漢,如何還要本身的老婆來安撫本身?你有滿肚子的學問,又通醫術,在這個天下就算不寄人籬下,莫非就當真活不下去?
柳乘風隻好又到書房去,溫正也是方纔下堂返來,身上穿戴錦衣紫袍,一臉怠倦地看了柳乘風一眼,語氣不善地問:“王侍郎是如何回事?你甚麼時候獲咎了他?你可曉得這位王侍郎乃是當今聖上跟前的紅人,更是清流的魁首?現在倒好,你進了衛所才一兩天的工夫,就將他獲咎了?”
老霍的警句中帶著一股濃厚的油滑,他當了幾十年的差,在這京師裡算是動靜通達,看多了朱門排擠小人物的事,這時候也不由為柳乘風擔憂起來。
王夫人到了幾子上拿了一碟搗糊的黏稠汁水過來,道:“要這個做甚麼?”
溫晨光也是方纔聽仙兒說老爺把姑爺叫了去書房,且滿臉都是怒容,溫晨光心機細緻,恐怕爹爹與夫君生了牴觸,便過來聽一聽,一到書房外頭,便聽到爹爹在書房裡吼怒,當即嚇得花容失容,再不顧端方,排闥而入。
溫晨光卻不疑有他,臉上暴露憂色,道:“這便好了,晨若還說你如許的墨客去了衛所,必定要受人欺負呢。”
王夫人嗬嗬笑道:“有冇有功名又礙著了你甚麼?你也真是。”
第二日柳乘風起來,仍舊去國子監裡坐堂,本日他帶了荷包,中午的時候請老霍美美地吃了一頓,老霍笑逐顏開,抬高聲音對柳乘風道:“柳兄弟,這一下隻怕你有費事了。”
柳乘風笑道:“到時候再生十個八個後代,構立室族式財產,要把持整條街的字攤,哪個冇眼色的傢夥敢來搶買賣,晨光就做掌總,一聲令下,讓晨若那丫頭打頭,我們一起衝疇昔敲暈了再說。”
正說著,溫晨光排闥出去,她的額頭上滲著了汗珠,或許是因為跑得太急,兩頰生出紅暈,大口地喘著粗氣,道:“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