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幾分酒意,柳乘風回到了百戶所,坐在案牘上打了個盹兒,總算規複了幾分精力。
柳乘風轉頭,道:“王司吏也要回家了?恰好,我們一起走。”
柳乘風隻好返身,在簽押房坐下。王司吏彷彿顯得有些嚴峻。喉骨咕隆了兩下,道:“大人。前幾日查抄了很多欽犯的府邸。那雷彪,大人還記得嗎?”
王司吏點點頭,道:“大人放心就是,門生曉得如何做。”
但是這一殺,卻足以震懾居處有人,想玩狠的,你還能狠得過錦衣衛?既然玩不起,就不要玩。
這一場酒宴雖有波折,最後倒是賓主儘歡,柳乘風從雲霄閣出來的時候,一大群來賓笑容相送。
王司吏坐下,喝了口茶,才定住了心神,那玉佛被他認出以後,王司吏不是冇有想過將這玉佛據為己有,拿著這玉佛報上去,至不濟也能有個世襲百戶的爵位,但是左思右想以後,王司吏放棄了,這個功績,他不能攬,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冇這個分量。
柳乘風呆住了,不由道:“這也一定,畢竟是玉像,或許雷彪並不曉得這裡頭的玄機,順手保藏也是一定。”
王司吏卻正色道:“如果有功,天然滿是大人的功績,門生曉得輕重,天然不敢居功。”他彷彿怕柳乘風不信似的,持續道:“大人,門生說的並不是客氣之詞,門生現在想明白了,大人就是門生的大樹,隻要大人在,門生隻要緊跟著大人,將來天然少不了門生的好處。以是大人站得越高,門生的功業也是遲早的事。”
隻是去那裡好呢?
校尉道:“王先生另有甚麼叮嚀?”
王司吏不由無語,明顯對柳乘風這孤陋寡聞的態度非常焦急,隻得道:“大人,我朝太祖靠的是甚麼起家?靠的是明教,這明教與五鬥米教一樣,實在也是一個道門,隻是當時元人暴戾,太祖天子提三尺劍憤而反元,能定鼎天下,這明教可謂功不成冇。隻是到了太祖初年,太祖天子下詔嚴禁白蓮社、明尊教,為了謹防後代子孫不能遵循,特地將這詔命寫入《明律》十一《禮律》當中。這禮律中明令,任何人敢保藏、參拜光亮佛的,一概以謀逆罪論處。而這玉佛……就是光亮佛……”
並且交給柳乘風,給了百戶大人一個進身之階,以柳大人平時待下頭人的模樣,天然少不了本身的好處,大樹底下好乘涼,王司吏不是不曉得這個事理。
王司吏想了想,俄然用手磕了磕桌子,道:“返來。”
柳乘風拍了拍王司吏的肩,道:“那雷彪的家人,務必還要再清查一遍,統統的函件、器具都要細心地探查,看看另有冇有蛛絲馬跡,這幾日就辛苦你一下了。天氣不早,我先走了。”
“光亮?”柳乘風還是不解。
按常理,人犯不經三法司審判、覈驗是毫不成能判斬立決的,隻要一種環境能夠例外,那就是謀反。柳乘風無罪,就意味著民變是造反,而煽動之人天然是謀逆大罪,柳乘風這麼殺人,名正言順。
申時三刻。
校尉領命去了。
“倒不如去那兒玩玩……”柳乘風微微一笑,那肅殺之氣垂垂收斂。
這類環境也不是冇有,畢竟是個玉佛,若換作是不知情的柳乘風把它保藏起來也是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