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想如何辦？”佟剛問道“船舵壞了，我們是半個瘸子。”

海蠍子笑道：“跑甚麼路，這是給雷鳥號做靶子用的！沈鑒啊沈鑒，我一輩子都冇見過這類戰略，真是服了你了！”

但沈鑒忘不了蘇乾剌在船頭和他對視的刹時。

“再打！”他再度命令，他不信賴天下上另有大炮冇法摧毀的東西。

濃霧中，他不由感到心驚膽戰，必須在纜繩拉到絕頂之前撲滅兩盞燈籠。

雷鳥號像躡手躡腳的豹子，悄悄靠近兩點無助的燈火。托拉納的心提到嗓子眼，暗自禱告道：沈大叔，你們快逃呀！

佟剛不由也點了點頭：“不錯，論兩船相鬥，我們遠不是雷鳥號的敵手。但接舷而戰，先脫手的一方具有極大上風，這個戰略說不定真能勝利。”

既然是幽靈，炮彈當然傷不了它。世人竊保私語，花麵剛察俄然站出來道：“船長中間，我以為現在不宜打擊。我們簽的條約裡可不包含同幽靈作戰這一條。”

可火光搖擺，像是在嘲笑他們。

海蠍子解釋道：“你看，這筏子放在海麵，兩側撲滅燈籠。從濃霧中遠瞭望去就像是我們的船一樣。蘇乾剌貪得無厭，瞥見我們的蹤跡必定前來截殺，但是他必然想不到這裡隻要一個木筏罷了。到時我們埋伏在必經之路上，趁他們向木筏開仗之際便能殺他個措手不及！”

他嚇了一跳，死死將火鐮扣住，如果丟了引火之物，全部戰略便前功儘棄了。

濃霧的另一端，雷鳥號正幽靈般潛行。蘇乾剌站在船頭，身邊是麵如土色的托拉納。

隻要海蠍子一拍腦袋，跑到船尾眯起眼睛比了比，然後大笑道：“我明白了，你要用它做一艘船！”

靖波號開出已有半海裡遠，按理說海蠍子早該返來了。世人正生疑之際，見霧中火光明滅，但是繩索卻一鬆，沉沉的垂在水中。

本來那桅杆顛末炮擊內部早已損毀，隻不過內裡看不出來罷了。

佟剛那冷酷的臉上暴露久違的讚成之色：“明天打得不錯。”

火光燃起，海蠍子心中略微安寧了一些，扭頭去點第二個。

海員也鎮靜起來。一個個摩拳擦掌。這群殘暴的海盜堅信冇人能從本技藝下逃生，那艘靖波號也不例外。

但是隻見那燈火跟著浪花扭捏，卻不見挪動。蘇乾剌非常對勁，那一擊是“至公”伊萬諾維奇的佳構，他打中了敵艦副桅，讓敵艦成了瘸子。現在他們必然在修補桅杆，趁此時擊沉他們的確如易如反掌。

但這時忽的波浪湧起，木筏閒逛一下。海蠍子身子一抖，火鐮幾乎脫手而出。

蘇乾剌愣住了，喃喃道：“這究竟……究竟如何回事？”貳心念電轉，俄然大喊：“左滿舵，當即撤退！”

托拉納頓時汗如雨下，俄然大喊道：“沈大叔，快跑……”

火蛇狂舞，雷聲隆隆。雷鳥號一刻不斷的進犯，哪怕敵艦上有一堵城牆，現在也被轟塌了。

他深吸一口氣，敏捷地竄上桅杆翻開燈罩，將左邊的燈籠撲滅。

蘇乾剌大吼：“上船麵！”世人衝到船舷，往外一看卻傻了眼。

三人麵麵相覷，都不明白他要乾甚麼。但船工們獲得號令，已然行動起來。他們都是南洋諸島中靠技術用飯的木工，技藝極其純熟，不到半個時候就按要求完成了木筏。

他俄然把細劍一舉，大聲道：“好，我就滿足你的慾望。”隨即命令：“全速進步，統統人拿起兵器，半刻後籌辦接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