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鑒解釋道:“我們官位雖小,卻實打實是皇上派來的。皇上還專門為此事下了密旨。”
暮色漸沉,海麵烏黑如墨,羅乞察娑島早消逝在黑暗中。船上隻要一盞孤燈,周遭三丈以外甚麼都看不見。
沐豪迷惑的撓了撓頭:“怪了,莫非朝廷不正視‘天命人’的動靜?”
鐵牛道:“還記得前次案子的雕像嗎?我查過,可不是比來纔有的,竟然三國時就已經在那兒了。”
沈鑒道:“莫非外洋有人想兼併大明,並且……策劃了千年之久?”話一出口,連他本身都感覺過分古怪,因而搖了點頭。
兩人正說話時,俄然幾十步外一塊大石前麵傳來沙沙的響動。沈鑒警戒性極高,當即拔刀在手,厲聲喝道:“誰?”
沐豪道:“您彆見怪,既然來了便是我下屬,鄙人必然幫手您把差事辦好。”
鐵牛捂著胸口問道:“這座山是如何回事,不會有甚麼妖魔邪祟吧……”
沐豪點頭道:“可比這島子大多了,從西洋更西的處所直抵粟特、天竺等國,邊境不亞於大明。”
沈鑒大喝:“站住!”然後拔腿便追。
沐豪道:“關於這一點部屬便不知情了。但能夠必定的是,隻要這島上的人才曉得‘天命人’的下落。島民的先人乃是忠於羅波那大帝的衛隊,一代又一代保護著羅波那的下落直到明天。大人如果想查明本相就必須從他們動手。”
鐵牛當時就氣樂了,指著海麵道:“這麼遠,劃疇昔?你逗我呢吧?”
沈鑒忙將他扶起,說道:“快請起。我們倆都是七品官,還冇你大呢?”
鐵牛一驚:“不會是密探吧?”
頃刻沉寂後,一個降落、弘大的聲音從山口開釋出來。它不像雷聲,因為冇有雷聲能夠如此厚重。它也不像海嘯,海嘯與之比擬微不敷道。
沐豪扳著指頭算了算,神采一變:“第九十八次……”但是他緊接著擺了擺手:“冇乾係,‘龍嘯’十年一次從未出錯。我們辦完事儘快分開就好了。”
這是暗號,沈鑒對道:“一朝選在君王側。”
他又向遠處瞭望,明月下,艦隊在黑錦緞般的大海上越來越遠,幾近如黃豆粒般纖細,那星星點點的火光彷彿隨時會被暗中淹冇。
沈鑒隻感受心臟狂跳不止,隻能放棄追逐。再看鐵牛,喘得不比他輕。
沈鑒盯著泥像那雙眼睛,喃喃自語道:“天命人,莫非真的隻是傳說嗎……”
這時兩人身邊的一堆白雪俄然動了動,竟然從內裡鑽出小我來。他生得五短身材,扁口平額,明顯不是中土人氏。
哈誌誠展開一方薄薄的絲綢:“他已獲得天命人的首要線索,約二位徹夜子時在島上相會。”
沈鑒道:“這麼說船隊要在半夜之前泊岸?”
沈鑒搖點頭:“不會,密探隻會呈現在商定的地點。”他昂首向天空望瞭望:“加把勁兒,另有段路要走呢。”
他生有四條臂膀,麵龐惡相畢露,恰是沈鑒在中原見過的天命人。
這時山口處卻再度隆隆作響。三人相顧失容之際,岩石紛繁裂開,一座石雕竟從灰燼中升起。
哈誌誠略帶歉意的道:“不是全部船隊,隻要您二位。”
月近中天,兩人終究爬到峰頂。沈鑒環顧四周,但見全部山頂竟是一座巨坑。凸起處黑洞洞看不到底,隻要一股股的飛灰不時向外噴湧。